挂了和巫煜的電话之后。
冷纪明给自己点了根煙,站在窗外看了会儿巴黎无聊的夜景,然后起身走去浴室,准备和冷月一起泡澡。
他俩正在巴黎度假,明天就要去参加Lunaire的受洗。
等受洗结束之后,冷纪明打算和冷月再玩几天,然后回国带着母親一起去深城,看小白的决赛表演。
哪怕他俩都知道白池不是真正的小白,但对母親而言,小白就是唯一的小白。
于情于理,冷夫人都该去看看自己小儿子的总决赛。
浴室中,水雾弥漫。
冷月懒洋洋地躺在浴缸中,手中举着杯番石榴果汁,将吸管吸溜地哗哗作响。
最近冷月都不怎么喝酒了,而是改喝一些更加健康的饮料。
冷纪明对此非常满意,甚至也跟着一起戒酒了。
因为热气的蒸腾,冷月身上的雪白肌肤都散发着一层薄薄的红意。
哪怕这样的场景冷纪明已经见过无数次,却仍旧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口干舌燥。
甚至,有时候冷纪明都有些懷疑,自己对冷月这么放不下,肯定也有几分见色起意的缘故。
虽然旁人都觉得冷月和小月长得很像,但是在冷纪明眼中看来,冷月和小月其实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。
冷月的美是阴郁而病态的,就好像一朵开到颓靡的玫瑰,随时随地就会在你眼前凋零。
可是小白却活泼、开朗,就好像太阳一样散发着暖洋洋的热意。
冷纪明其实从未真的把冷月当成过小月。
只是他习惯了自欺欺人,总是想要徒劳地在冷月身上寻找一些和小月相似的蛛丝马迹。
不过,现在的冷纪明已经不会再做这样无聊的蠢事了。
冷月的存在早就独立于小月,拥有了全新的意义。
冷月就是独一无二、无可替代的。
冷纪明已经彻底投降了。
冷月慢悠悠地喝完了果汁,伸长了胳膊,将玻璃杯摆在洗漱台上,才开口问道。
“刚刚又是巫煜给你打电话?”
冷纪明点点头,吸了口煙,走到浴缸边缘坐下,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。
“是啊,是巫煜,我都不知道巫晏和小白是怎么跟他讲的,照理说,巫煜知道小白的真实身份之后,不應该这么毫无反應啊……而且我总感觉巫煜对小白好像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。”
冷纪明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对劲。
巫晏和小白表示,他们已经向巫煜坦白了小白的真实身份。
巫煜知道小白其实就是白池了。
可是现在巫煜和冷纪明打电话的时候,口口声声喊的都是小白,仍旧和从前一样親昵,好像根本没把小白当成白池一样。
照理说,巫煜知道小白的真实身份之后,可能会崩溃、生气或是歇斯底里,哪怕他发疯都很正常。
但这个小少爷此刻的反应,实在是有些太平淡了。
冷月静静听着,却根本没往心里去。
他懒得去管巫煜的破事,对小白也远远没有从前那么关注了。
在冷月看来,白池是白池,小月是小月。
白池和冷月非親非故,就算他占了小月的身体,那也永远不是真正的小月。
冷月可以不计前嫌,把白池当成自己的好朋友,但白池永远无法成为冷月心目中的手足和兄弟。
冷月耸耸肩,“如果小白那边没有提供切实证据的话,巫煜估计是觉得巫晏和小白是联起手来骗他,根本没当回事。”
冷纪明觉得冷月说的有些道理,温声表示,“那还是先让巫煜再冷静一段时间吧,他这样不吵不闹也挺好,本来我还担心如果他折腾起来,让風言风语传到我们母亲这里就不好了。”
冷月点点头,往浴缸里挪了挪,显然是在邀请冷纪明一起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