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也只是提出合理质疑,难道一个吊车尾的差生突然拿个满分我们质疑都不能质疑了?”
“行了,接着批卷子,”数学组组长揉揉太阳穴,“后面看看他其他科的成绩怎么样。如果其他科的成绩一团糟,只有数学拿了一个满分,什么情况我不必说。”
Z班班主任闻言沉默一瞬:“那如果其他科的成绩也这个水平呢?”
“那就更不正常了,白日见鬼的程度。”另一老师幽幽说道。
Z班班主任彻底没话说了,甚至心里窝了一团火——一科考得好是偷了一科的题,科科都考得好就是偷了全部的题,合着正过来反过去都扣帽子呗?
这事儿确实够离奇,也许站在完全理智的立场,她也应该像她们那样推测。可面对自己班的学生,她没法完全理性,内心里她是希望这是一个堂堂正正考出来的成绩,哪怕这个几率确实有点小。
两天忙忙碌碌,各科卷子被号出来,成绩单被整理出来。
不仅仅是数学,其他几科也出现了相同的情况,谢拾这个名字像一个雷,一视同仁地在各个办公室炸了一个遍,整个高三组的老师都被劈了一回,被劈得晕头转向眼前一黑。
最后的结果就是,这个身上传闻众多一夜之间凭一张脸洗白上岸的怪学生,总分接近满分——一个就是各科老师亲自上场做卷子,加起来也到不了的分数。
监控调过了,考试时长除以二基本就是他答题的时间。
答题的时候松弛专注,不用草稿纸,看一眼画个答案上去。
其余时候,卷子压在胳膊下,该怎么睡怎么睡。
这
这合理吗
难道那些传闻是真的?
这学生真懂什么邪术巫术?
短短两天,恪守了半辈子的唯物主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
两天后返校领成绩单和寒假作业,众人早早到校,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尖子生的成绩。
尖子生去得更早,在成绩单公布之前找人脉暗戳戳打听了自己的排名,在得知成绩的那一刻面如死灰。
他辜负了全班的希望。
他无颜面对江东父老。
下学期上体育课他们班再也没篮球场了,他是Z班的千古罪人!
尖子生有点想逃跑——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,只不过运气不太好,拎着包灰溜溜走到教室门口迎面走过来好几个人。
朱宏飞路子鑫和男体委他们都在,见着他像猫见了老鼠,眼睛都亮了起来,亮着大白牙就要过来啃他一口似的。
“唐宋!”
“我心脏不行了,还没问出来呢我心脏已经受不了了,快快快,老朱你来问。”
“唐宋,快告诉我们你期末排多少?”
“咱下学期的篮球场稳了没?”
“多少?名次多少?”
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,唐宋几乎要哭了,一脸有负众望的表情:“61。”
“啊——”
“篮球场”
唐宋点头道歉,虽然成绩进步了但比任何一回都愧疚,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太菜了”
“不怪你,”朱宏飞拍拍他的肩,“怪方南那张臭嘴,被人一激瞎许诺。”
男体委大无语,“我说完你们不立马附和上了吗?当时不还夸我帅来着,这会儿装什么大尾巴狼?”
众人打打闹闹招呼着尖子生往教室走,试图插科打诨忽视心里那点失望。
尖子生被拥回座位,屁股刚坐下,窗外有人喊他,说班主任让他过去一下。尖子生是数学课代表,被喊走无外乎去拿试卷发试卷,尖子生没犹豫,立马跑去了数学办公室。
他去了大概十五分钟不到,然后神神叨叨回来了,像被抽了魂儿,眼神发直。
朱宏飞一瞧,完了,没哄好这是。
“什么表情?都说不怪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