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们把大锤抡出残影,连以此谋生的师傅都对他们可怜的熟练程度给予肯定以后,少年终于迟钝地回过味来:
“咱为什么要帮商言渊盖房子啊?”
“这是,修行的一部分!”
叶·贝克黎曼气喘如牛,往地上一瘫,然后挣扎着朝旁边的鹿惊月爬过去——
鹿惊月看见熟悉的队友宛如丧尸一样的动作,脸上写满拒绝,嘴上嚷着“没蓝了,别过来”,动作却没有停歇,打出一道白光才卡住,磨着槽牙瞪他:
“平时没觉得你这么虚啊,是不是故意偷懒?”
“清汤大老爷!”叶哀嚎着:“你看我的手,都起泡了!还有茧子,你能想象这是几个小时磨出来的吗?”
“没用的男人。”鹿惊月一脸鄙夷,指着还兢兢业业的池流年:
“能不能跟年哥好好学学?”
“我不懂,我真的不懂,力量速度熟练度什么的。。。一定要通过这种形式吗?”
厉青然看着几人忙活半天的成果,五米深的地基要挖三百多个平方,池流年努力得面红耳赤也才腐蚀出八十个,这在平时的课上都是大工程,坑三五个怪物不在话下。
“喂你们,挖掘机呢?就这么看着我们干?”
施工队长歉然地望着他们:
“现在开过来来不及了,是我们把秦老师下的单理解错了,没有提前准备大型设备。”
一百万星币在上,千错万错也不能是甲方的错,再说,大型设备进校园的报批手续复杂非常,等批下来,太阳不知道升起落下几回了,甲方爸爸的要求不就照顾不到了吗?
“那你们。。。就这样看着?”
厉青然都快破嗓了,他点了点人,坑旁边明晃晃站着四个一动不动的大汉!
“我们哪里比得上尊贵的觉醒者,下去就拖后腿了,而且工具也没带够。”
施工队长语气谦卑,一脸难色,非是不愿,实是不许,把心有余而力不足演绎得栩栩如生——
你看这个还在冒泡的大坑,哪个大活人敢往里面蹦啊?
这话也得到了池流年的认可:
“别让他们下来,会一起融了的。”
小哥的情绪稳定,话却不稳定,施工队长脸上肌肉直抽抽,笑脸都快裂了,和几个工友无声远离大坑。
“惊月,再给我一发大力丸。”
“没有,只剩哑药了。”
鹿惊月笑的森然,她虽然不用直接参与劳动,但精神也接近崩溃的边缘,每一次治疗都在消耗理智,她从忍气吞声到阴阳怪气,只花了两个小时,淑女的伪装已全然揭下,现在的她,是疯犬型惊月。
“我看你中气十足,还没有到要惊月帮忙的地步,我们还可以找她恢复,她只能自己恢复,已经很累了,体谅一下吧。”
叶·贝克黎曼恢复了往日的优雅,如果不是上一秒他曾以丧尸围城的姿态步步逼近,鹿惊月心里还能有几分廉价的感动,她冷漠地看了看两个娇气的alpha队友,脑袋一转,扯起嗓子:
“沈君!有人骗补!”
沈君正在设计图上涂涂画画,对那头的动静毫不关心,他只在意太阳落山的时候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,以及秦望什么时候把文件整好拿过来。
可眼下,既然重要劳动力之间发生了摩擦,也不能置之不理。
他踱着悠然的步子过去,来到施工队长身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