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面有鬼。”梁世京说。
“我们说好的!”温言强调。
“我说不好。”梁世京揽住他肩膀径直返回台阶,温言挣扎起来梁世京就低低说,“头很疼,别走。”
Alpha脸色看起来不是像在说谎,很苍白、很疲惫。
纪领事悄悄招呼佣人下去,给omega和alpha留出私密空间。一时之间温言不知道如何抉择,梁世京需要他的信息素,他怎么也不能对梁望佑再食言,犹豫了半秒,“接到他会马上回来,回来马上来卧室找你。”
“待多久?想清楚了再说,反悔不认。”梁世京冷冷道。
“待到你不疼为止。”温言保证。
梁世京这才肯松开他,“按时回来,少一分钟以后不准再去。”
说快去快回温言真是这样做,接上梁望佑一秒不敢耽搁直接返程,梁望佑也很累,眨巴着眼睛很想睡觉的样子,温言问他要不要抱着睡一会儿,梁望佑摇摇头,“我想看着你。”
一大一小怎么都有点奇怪?
温言想不明白,回到橡木湾马不停蹄往走廊尽头那扇房门走去,门敞着一条窄窄的黑缝,他缓缓推开,昏暗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alpha信息素味道,有热度,扑在脸上却冰冰的。
——很舒服
“梁世京?”温言小声喊了声。
没人应,他蹑手蹑脚继续往里走。浴室没人、起居室没人、书房没人,到处都没人。梁世京不在吗?左顾右盼的视线往大床一落,只见微弱的阅读灯亮在墙壁,衣衫整齐的梁世京躺在大床左侧,似乎嫌亮手背遮住额头,一条腿屈起,一条腿平放。黑色衬衣敞开两颗纽扣,黑色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。
静静聆听,房间有沉沉的呼吸。
缓步靠近,温言看见梁世京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,一小时前他还好好的,他真的没有说谎。他赶紧下楼叫来胡立。
胡立检查一番,挠脑袋,再挠脑袋,仿佛碰上了什么绝世疑难杂症。
“病得很严重吗?”温言小声说。
“估计这两三天没休息。”胡立也照样小声,但说出来的话很奇怪,“不过这倒不是主要原因,有些东西压抑太久,自己不愿意疏解就会发展成这个样子。”
“什么压抑得太久?”
“呃……身体。”胡立自我说服,“是的,身体。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,先打一针看看情况。”
“连你们也没办法吗?他总是这样发烧吗?什么时候会好?每次都这样难受吗?”温言表现出来的举动实在过于关切,从他的角度出发梁世京是不能生病的,他一生病梁望佑谁来照顾?可是这样的关心落在胡立这种知情人眼里俨然变了味道,不由得半推半就多说几句,“心瘾药物是治不了的,身体长期不疏解压抑在体内就会形成病因,久而久之就会病变,其实小言你回来后首席已经很少发烧了,这次可能是长时间没见到你的缘故。”
长么?不是才三天吗?
“需要我抽信息素吗?”温言怔怔地问。
“不用。”胡立狡黠一笑,“你有时间可以多陪陪他就好了,说不定连易感期都能扛过去。”
是的,alpha还有易感期。
普通alpha基本两年一次,S级alpha三四年说不准都不会有一次。进入易感期的alpha具有极强的攻击性,联盟在每个城市有准备特殊的治疗室,在这期间会把alpha关起来,S级alpha如果能自己应付,虽然不会被关但出行必须戴止咬器。
当然,其实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用omega信息素进行安抚。
想到梁世京平日都需要自己的信息素安抚,那这五年里他是怎么过来的?温言目光轻闪:“梁世京之前有过易感期吗?”
“有,两年前的事了。”胡立在医药箱里翻找,头也不抬地说。
“那他是怎么度过的?”
梁世京应该不缺omega的信息素吧?
“差点死了。”胡立说。
温言震惊到久久无法言语,梁世京这样的人遇到易感期也会有生命危险吗?还有他找不到的信息素吗?所以才会抓自己吗?
胡立打开金属冷藏箱,白色蒸汽缓缓流淌而出,里面装的又是那种粉红色液体。
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温言转转僵硬的眼珠,拿起一支问。
“别碰!”胡立制止他。
温言呆呆捏着针管,前几天梁世京让他帮忙打这个的时候可没有这样慎重,“抱歉我不知道。”
“没事,它这个有点贵,摔碎了不好。”胡立胡扯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