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发笑又蓦地生恨。
原来所谓的真情、所谓的纯粹还比不过阴诡里的虚情假意么!
原来她爱的就是那些阴沟中见不得光的腌臜人事么!
他当真是看不明白她,他当真是看不明白!
有那一瞬,他真的想、真的想就这样掐着她的脖子杀了她!
可是真当他想用力时,模糊视线中,他窥见她眸中几缕惊慌的神色,他却又下不去手了。
她、她的脖颈是那样脆弱……他怎么能……
他有时候真的很想了结了自己!
为什么?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欺骗?
她分明是心狠之人,他为什么就不能以牙还牙地还回去!
他痛恨他自己。
上官栩仰面看着他复杂的神情,她不知是否是他眼睛受伤太过不适,现下竟见他眼眶湿润了不少,神色中也多了几分痛苦。
她亦不知他为何有这样的反应,她说那话不过就是想诱他,想让他松懈下来,结果谁知变得现在这个局面。
他难道当真控制不住了?
然而下一刻,她就见他低笑起来,那笑声自胸腔而出,像被挤出来一般,笑得震颤。
上官栩愈发猜不透他的想法,垂在身体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扣紧了地上的毛毯。
“你怎么了?”她控制着声音不发颤地问,“可要我为你寻大夫?”
徐卿安停下笑,眼睛酸楚又讥嘲道:“大夫?娘娘不是知道臣中的什么药么?娘娘不是说娘娘爱慕臣么?”
上官栩喉中咽了咽,扯着笑一如往常道:“对啊,我爱慕你,爱慕徐卿,就如同那日你在净明寺后山同我说的那样。”她垂下的双手缓缓上移,挂在了他的脖颈上,“所以徐卿……唔!”
他突然埋身,一下封住了她的唇,将她还未说尽的话尽数挡在喉中,不管她所求为何,不管她话里会有几分真心假意,他只将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,全身压下,亲吻的动作毫无章法,只有啃咬、绞缠,如野兽般,就像要将她生吞入腹。
一切来得太快,上官栩懵了片刻,而后传来的就是他疾风骤雨般撕咬后的疼痛。
他的反应像丝毫没有带有她示爱后的喜悦,似乎只有怨恨,只有发泄,上官栩想,或许是和他中的药物有关,然而那东西当真会使人生恨么?
在他袭来的一瞬,她本下意识地就想去推他,然而却又想到他嘴上一直挂着的那句“她对他的承诺”,她便也觉得这不过也是迟早的事,不如就趁着这次予他一份人情,也要让他知道她有多“爱慕”他,以此卸了他的心房,至于她刚才没问完的话,到他情迷意乱时,当是更容易套出她想要的。
上官栩闭上眼,抵在他肩前的双手不再用力,仰颈承受他的肆意。
徐卿安感受到她力度的改变,心中兀自发酸、生恨,便越吻越狠,直将她双手都扣在了两侧。
愈发疯狂!
直到需要喘息换气时,他才松开她,堪堪分出了一点距离。
然而他盯着她因他啮咬而沁出泪水的双眼时,手下动作未停,粗蛮地将她腰间的衣带拉开,而后手径直往她衣襟处去。
上官栩微睁着眸,雾眼朦胧,只能看清他的轮廓。
她怔了一瞬。
他真的和他很像啊。
本来,她是想卸他的心房,可是如今,见到这样的场景,她的心房又何曾没有受到震荡。
她控制眼睛一眨不眨,就是不愿将那层薄泪眨去,因为透过这样朦胧的视线她就像看见了他。
之前,她说她要赠香时,她便想到了这一天,他有与他一样的轮廓,透着相似的气质,所以她要赠他一样的香,如此兰香飘渺下就连气息都相同了,她闭上眼几乎可以以假乱真。
她好像真的看见了他,若非她此刻是清醒的,若非他此刻是粗蛮的,恐怕那一声景哥哥她就要直接唤了出来。
她甚至肆意、肮脏地想,为什么中那药的就不是她呢,也许在那药物的帮衬下,她真的就能够清晰地看见他了,她真的好久没见过他了,久到她都已经想不起他样貌的诸多细节,久到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就如现在这样始终都蒙了一层雾。
他的手停扣在她衣襟上许久,期
间他刻意拉动两次,换来的却是她慢慢又闭上的双眼,和唇角莫名噙起的微笑。
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,可身体也越来越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