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栩惊异之时,徐卿安已将脸凑到她面前,他分明看不见,可是他就是刚好能做到与她“平视”,气息缠互,鼻尖若有若无的触碰。
徐卿安轻声:“所以娘娘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关切臣是么?毕竟刺客抓到了,娘娘可以让羽林卫关押,也可以直接交由刑部,实在没必要到臣这来一趟,而阿筝娘子纵然需要当面看诊,但也可之后再择机会让她与荀大夫见面。如此看来,娘娘的三项目的中只有见臣这一项是必要在此行中达成的了。”
“为什么?为什么娘娘就这么关切臣?莫非臣刚才意乱情迷时听到的,是真真切切由娘娘说出来的话,不是臣臆想出来的?”
他意乱情迷时听到的……她爱慕他?
他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格外在意,犹记得之前几次他失控都是因为男女之事上她向他表明了态度。
上官栩不由得心中冷笑,当真是爱上她了?便是如今都到了需要不断求证来满足自己的安全感和占有欲。
罢,就接着陪他演一演戏吧,毕竟上官栩现在都还想着在与他“交心”的过程中套出他的话呢。
而他久不见她回答,头侧了侧,鼻尖再次与她相擦,她躲避不及,下意识地就仰起了颈,唇又碰上了他肌肤。
冰凉一瞬。
上官栩贴着他的耳,莞尔道:“当然是真的,那时你虽因药而精神恍惚,但我却是清醒的,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保证是真切的。”
徐卿安哼哼笑了两声。
“真是……妙极。”
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她的下巴,将她头轻轻仰起。
“娘娘,您叫一下臣的字吧。”
刚才昏厥之际,他耳力还未完全散去时听见她叫了一声。他以前也曾取过字,然而他地位太尊,无人会以字称他,连她也不会。
她只会娇俏地,喜乐地,唤他景哥哥。
可是周景知死了,他的字也不能提了。
上官栩对他的要求莫名其妙,然而仍顺着他道:“徐晏容?”
“只叫字。”
“晏容……”
他轻扣住她的下巴,揽了她的脊背,将唇落了下去,转头,启唇,充满爱怜的,一点一点触碰,动作如和煦春风般,然后尝试,潺潺深入,直至纠缠难舍。
而他动作虽然温柔,但上官栩却被他禁锢得动弹不得,身子被他带得发软发热,气息灼烫,呼吸声变得愈发重。
就在上官栩被他吻得嘴唇发麻、换不过气,快要忍不住去推开他时,她感到身上被施加的力道一松。
两唇分离,喷洒的气息从鼻翼上移到了眉眼间,徐卿安往后退了一步,全身离开了她。
上官栩檀口微张,平复着呼吸,但目光却一刻不移地落在他身上。
她见他手抬起,停在了脑后。
眼前的白纱被解下,一双清冷幽晦的眸缓缓睁开,也许恢复时辰还不够
,也许方才受了伤,徐卿安眼中还布着血丝,让他一贯因笑而温和的桃花眼染上几分森寒戾气。
而他表情中也并无刚才缠绵之后缱绻,只唇角幽幽挑起一抹笑,而那笑意不达眼底,只让他现下的神情更让人看不透,更让人忐忑心悸。
可是二人就这样对视凝望着,谁也不说话。
“娘娘!”
打破沉寂的还是屋外青禾传来的喊声。
上官栩:“何事?”
她询问期间目光也一直锁定在他双眸上。
“阿筝晕过去了,没有大碍,但荀大夫建议早些回宫静养!”
上官栩闻言一下向外看去,又跳下地往门口快步去。
然而手却被拉住。
她回头。
徐卿安脸上淡淡笑意仍在,他问:“娘娘今日来,臣很高兴,只是不知娘娘这样看重臣,待大业得成之后又会如何安排臣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