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你知道的,事无巨细,全部告诉我。”
“念在过往同窗一场,我会给你一个痛快。”
弗里德里希知道自己绝无幸存的可能,昂热眼中宛如实质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何况他早就放弃了求生的妄想,嘶哑着嗓子,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,只求一个痛快。
从如何被神秘人控制,到后来被挟持前往统万城的旧址发掘资料,在京城地区经营古董生意作为掩护,暗中为某些势力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物品和情报……从一个秘党的未来之星,沦落成了一个阴沟里的老鼠。
昂热面无表情地听着,偶尔会问一两个问题,与自己有所耳闻或者曾间接参与过的事情对比验证。
最后,昂热的声音再次响起,冰冷如铁:“那么,加图索家族呢,你和他们有什么牵扯?”
“他们是我的老主顾。”弗里德里希或许是得到了昂热的承诺,知道自己能走个痛快,当下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:
“中国有句古话,敌人的敌人是朋友,虽然我是秘党的叛徒,加图索家族是秘党的中流砥柱之一,但很显然他们并不很待见你。
明明早就知道了我的下落,也知道你一直在找我,却一直瞒着,还帮衬了我不少生意。”
“谁。”
“弗罗斯特,你在校董会最大的绊脚石。”横竖都是一个死,弗里德里希当然希望能拉更多人下水,甚至就连刚才的话里,也掺了不少水分。
如果昂热把自己听到的和路明非听到的两相对比一下,会发现有些许地方出入。
但也大差不差,毕竟昂热的存在,注定会阻妨碍很多人的利益。
将自己所知的添油加醋说完,弗里德里希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瘫软在椅子上,闭上眼睛,等待最终的审判。
“我知道的就这些了,昂热,给我个痛快吧。”
审讯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昂热看着他,看了很久。
然后,他缓缓地绕过铁桌,一步一步地走到弗里德里希面前。
“痛快?”昂热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,却又重得如同山岳:
“弗里德里希,你是不是忘了,卡塞尔庄园里死了多少人?”
下一秒,刀光一闪!
没有直接刺入心脏,而是精准地砍下了弗里德里希的右耳。
很痛,但不算特别痛,弗里德里希没有痛呼出声,甚至没有用手去捂住伤口,只是眼神变得惶恐和难以置信:
“昂热,你怎么能违背自己的约定!”
昂热是个言出必行,用生命践行诺言的人,这是所有狮心会成员的共识。
可现在,昂热却并未如他所说,给弗里德里希一个痛快,还表现出了要将他凌迟处死的架势,这怎么能让弗里德里希不惊恐。
多大仇,值得你为我破例?!
“我答应给你一个痛快,所以我那一刀会留在最后。”昂热忽然笑了,笑得像年轻那般张扬,只是下手却不留丝毫情面:
“这一刀,是玛丽安娜护士的。”
话音未落,第二刀已然落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