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利克斯快被楚司承这迟钝的问题给气笑了,
“你以为我抓着你的手是想要干什么,嫌你喝得太慢,所以准备帮你加快一下进度?”
艾利克斯冷笑了一声,“我看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喝药,而是掀开脑门,把里面的脑子洗一洗!”
“干嘛这么凶啊。”楚司承的嘴巴更干了,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,
“我就是想尝一尝这水到底是什么味道。”
“你是什么三岁小孩吗,什么东西拿到手里的第一时间都想着往嘴里塞!”
艾利克斯现在是真想敲开楚司承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水泥,
“你自己都说了,费洛肯定没安好心,这根本不是帮你提前二次蜕化时间的药,你还吃它干什么?!”
“我看你就是不到银河不死心,真中药了才会老实。”
“是吗?”
楚司承闻言,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,低低笑了两声。
他似乎终于从艾利克斯的话里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,不再挣扎着试图将盛满金色液体的酒杯递到唇边。
艾利克斯松了口气,抓着雄虫的手也跟着放松了下来。
然而就在这时,随着他的手一起将酒杯重新放回桌面的楚司承却突然开口,
“可是,我已经中药了啊。”
雄虫的声音很轻,语气也飘飘忽忽的,好似一片无法落地的羽毛,却轻易在艾利克斯耳边炸出了一声巨响。
艾利克斯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,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……”
楚司承将另外一只手覆盖到雌虫的手背上。
因为体弱较弱,他的指尖常年都是微凉的状态,然而此时却热得仿佛一团火,配合着本就滑腻的肌肤,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在艾利克斯的手背上一般。
在艾利克斯的怔愣之中,楚司承抬起脸,对着他微微一笑,随后开口又重复了一遍,
“我已经中药了。”
“怎么会——”
艾利克斯想不明白,“这药水你不是没喝吗?”
有那么一瞬间,艾利克斯都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缺失了一段,雄虫在他阻拦之前,已经尝了一口酒杯里的药水。
不然,他实在是想不通,对方是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在没有吃下胶囊的情况下中药的。
“很简单啊。”
楚司承伸手弹了一下酒杯,清脆声音响起的同时,映在玻璃上的影子也跟着里面的液体微微晃动了两下。
舌尖轻舔下唇,雄虫淡淡开口道:
“有些药可不单单只有吞到肚子了才会起效,说不定在皮肤接触到的时候,或者是鼻子闻到的时候,药力就已经开始慢慢挥发作用了。”
在这个时候,药可不单单只是指你能够看到的这个胶囊了,周围的任何事物都可以是作用于楚司承身上的药。
比如桌面上的酒杯,比如那扇没有关紧的窗户,再比如……
舌尖在口腔内缓缓转动了一圈,楚司承向后靠在椅背上,同时微微用力,将自己被雌虫抓住的手抽回,白玉一般的指尖微动,随后宛若最柔弱的菟丝花一般向上攀爬,直到抓住雌虫脖颈上,那条和衬衫配套的黑色领带。
“恭喜你啊,艾利克斯,”
雌虫听到他说:“你被费洛选中来当我的药了。”
你是我的药。
我中的药,是你。
一时之间,本就安静的包厢内变得更加寂静了,就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住了一般,只剩下窗外偶尔响起的几道鸟鸣声,提醒着包厢里的虫并没有被暂停时间。
艾利克斯的瞳孔晃了晃,不知道是不是被楚司承频繁舔嘴唇的动作所影响,他突然也口干舌燥了起来,再次开口时,声音也沙哑了不少,
“那,你现在还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