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文姐姐说得好!」
文婧姝引经据典,条理清晰。
就由这四字一词,出口成章,词藻简约而富有力量,很快就把那姜郎君说得脸如土色。
麒麟社这边的郎君们都暗感不妙。
谁也没有想到这位文家姑娘这样能说会道,半个时辰过去了还能引出新的言论,可见她的学识之广,真不是寻常人所能敌。
说她是上京城第一才女,原来是名副其实!
「贺郎君,这位不是你家大娘子吗,原来这样厉害!」
贺家郎君今日不过是随友人过来看个热闹,刚刚才到。
正巧赶上了文婧姝与人比试,站在树下听了这一场后,如在梦中,被友人这么一推,才如梦初醒一般啊了两声。
「啊什么呀,那位文家娘子不就是你的大娘子吗!你都不知道她的才学这么好?」友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道:「才情双绝,让你这个不懂风情的呆子给捡到宝了!」
贺家家风甚严,挑选出能当贺家大娘子的都是十分讲究规矩的人家。
贺郎君对于这个结发妻子的印象不深,一来他喜欢钻研古籍,常常废寝忘食,二来他娘喜欢给媳妇立规矩,晨昏定省必不可少,两人见面的时间就少之又少。
成婚足年有余,两人举案齐眉也算相处融洽。
他也是听过文婧姝才女之名,但从未去深究过,大抵也与世人一样觉得女子的才情再好,又能有多好呢?
今日一闻,他方彻底折服。
文婧姝之才可以说可能还高于自己。
若是别的郎君知道自己妻子的才学比过自己,只怕会有些恼羞,但是贺郎君是一个痴于钻研之人,他只觉得通体畅快,甚至有些高兴。
齐老看见姜郎君抓耳挠腮的模样,就知道他辨不过这位文娘子,摇着头道:「文娘子的才学果与令兄齐名啊!」
文娘子的兄长是状元,将她抬得更高一些,好让这些郎君们没有那么丢人。
董老歪着身子,懒洋洋扇着羽扇道:「这一局真是畅快,姜郎君说的不错,但是文娘子另辟蹊径也是奇妙,牡鸡不鸣,德不配位说得好啊,当今官家推行科举,创立书院,优待学子,让天下读书人都可以求学上进,但是书院只允郎君们就读,小娘子们还没有这样的机会,我知道有些郎君平日里也不好好读书,到处寻欢作乐,荒废学业,可不就是牡鸡不鸣嘛,如果这样的话倒不如把机会让给愿意读书的小娘子,说不定她们还能考个状元当当。」
「女子怎能去考状元呢!」
「就是,女子都不能当官考试又有何用,再说了书院从来就没有女子入学的道理,董老这不是老糊涂嘛!」
董老的话让底下的郎君们纷纷不满。
但是他们再不满,这一局显然也是文婧姝胜了。
自此,牡鸡不鸣,德不配位这八个字就深深烙在郎君们心中。
小娘子们的优秀让他们倍感压力。
若是以后不小心娶了一个厉害的大娘子,岂不是连话都说不赢对方,如何树立大丈夫的威严!
文婧姝赢了比试,也得到了小娘子们热烈的追捧,欢声笑语连绵不绝。
朱七娘在盛则宁耳边笑道:「你的「歪理」也最多,若是这局你上场也定然能赢。」
不是朱七娘高看盛则宁,她说的这话也很有道理,听闻过她闹南衙斗管衙内事迹的几个小娘子也纷纷点头附和。
「如此风光耀眼,盛三姑娘就不想要吗?」
盛则宁手凭栏眺望人群中的文婧姝,莞尔一笑,感叹道:「你们的风光就是我的风光。」
她们的风光,也就是所有小娘子们的风光。
今日过后,还有谁能说小娘子就不如郎君了?
三局两胜的成绩已经出乎意料了。
而剩下的两局都并非小娘子们擅长的。
至少目前在盛则宁所能找的人之中,并无特别擅长。
这必然丢人的事,盛则宁挽了挽袖子,「到我出风头的时候了!」
朱七娘担忧地对她道:「你与人比赛马能行吗?」
「既然答应了比试,尽力而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