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楼,昔日的同窗已人模狗样,幸好他自己也不遑多让,厉泽御坐在最主位,见顾彦跟着他进来,眉头狠狠拧起。
“谁让你下楼买咖啡?”厉泽御冷声道。
“秘书群里有人发,他们都忙,我就下去了。”顾彦匆匆解释了一句,慌乱地将咖啡一杯杯摆好,退了回去。
戚呈款款坐下,将杯把上溅出的一小点咖啡渍顺手抹到了彭昌的袖子上。
“你有病吧。”彭昌疯狂甩袖子。
“叫我什么事?”戚呈没理他。
厉泽御揉揉眉心,“听说你将戚氏所有的设备生产线都停工,又将其中一半的生产线全部报废了?”
“啊。”戚呈点头,不以为意道。
“我知道你是想剜除旧疾,但这种事情应该慢慢来,你一下停用了这么多生产线,无法供应足够多的产品,资金链会断的。”厉泽御道。
“我已经在建新的了,很快会投入使用。”戚呈道。
“新产品还未经过市场检验。”
“可我们的市场百分之六十都在泽御你这里,资金链你不催就断不了。”戚呈笑笑。
“戚呈!”听着他这胆大包天的言论,厉泽御头更疼了,“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?我之前就劝过你做事不要如此急功近利,戚氏的存亡正在关键时期,你却将高层来了个大换血,戚氏的发展进程至少被你拖垮三年。”
戚呈十分无所谓,“三年就三年也没有别的办法。再说了,只要能完成目标,中途付出的代价都可以忽略不计。”
不知道从何时开始,厉泽御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,“你的目标是什么?”
“继承戚氏。”
“但你已经做到了。”
“是啊,那下一个就是……结婚怎么样?”
厉泽御瞳孔地震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”戚呈浮夸笑着,“开玩笑的,我最近心情不好,很容易口不择言,大家多担待。”
“很长一段时间里,似乎你心情就没好过。”见话题越聊越偏,颜京无奈插了一句。
“是吗?”
“是的,你这段时间疯得我有点陌生。”彭昌似乎心有余悸,“前段时间我只是提议把年会的灯光秀改成烟花秀,你莫名其妙砸碎我三个古董茶杯的事我还没和你计较。”
“你该的,谁要和你一起看烟花,你不嫌恶心我还嫌。”戚呈安静擦手,一脸嫌弃的模样。
“……好好好,我不跟你计较。”彭昌做这个拉拉链闭嘴的动作。
戚呈来一个创一个,一时间无人讲话。
还是颜京最先提起别的话题。
“新成立的肆友集团你们重点关注吗?原以为他们对标的是萧氏,但最近,听风声,似乎有进军房地产行业的打算,正在与各类行业相关企业对接。”
“房地产吗?最近不太关心这些事情。不过半小时前助理讲我们也收到了肆友的邀请函,邀请参加他们的合作交流会。”戚呈道。
“所以你打算?”
“生产线都停了,我去干嘛,蹭饭吗?”戚呈漫不经心。
“你也知道你……”厉泽御叹了口气,“算了,不过肆友最近一段时间势头非常猛,据可靠消息,它近期几乎吞并了整个萧氏集团的主体产业,体量比半年刚露头前起码膨胀了百倍。”
“挺厉害的。”戚呈兴致缺缺。
“这个肆友体量如此庞大,像是凭空出现一般,十分怪异。”
“是的,幕后掌权人至今未查出任何准确背景,似乎有人将他的背景做了模糊处理。戚呈,我记得你几天也在找人,得出的结论似乎也是这个。”
“对,”戚呈垂下视线,“但无影无踪,他父母的背景在档案有明确注明,但却其工作的单位和住址,所有人都坚称从未听说,非常神奇。”
“这位似乎也是同样的情况,非常简单的人际背景,但简单到无从下手,目前只能查询到此人二十五岁左右,除和萧永慕有些不知何时开始的交集无任何圈内好友,性情冷淡,姓封……”
封
戚呈猛的抬头。
简单的单字,但有一股细细密密的涩意从心底生出,使得戚呈呼吸凝滞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