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的重点,不在你如何借我的手与肆友打好关系。而是如果你们在任何方面惹怒我,肆友会不惜一切代价联合他人挤压你们的生存空间,不死不休,直到彻底一败涂地,懂吗?”
听筒那头只余下喘息声了。
“不过,索性离婚冷静期还没到,都还可以商量,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现和诚意了,傅家主不会让我失望吧?”
“那当然,”傅江干巴巴笑了两声,“我们是一家人,当然要互帮互助,共同进退。”
兰希挂断了电话,将手机塞回到傅衡渊手中。
傅衡渊呆愣在原地,张了张嘴,却像被掐住了喉咙般没发出任何声音。兰希也没管他,他的目的已经达到,也没必要与面前这位再废话些什么,拔腿就走。
“真是潇洒。”萧永慕悄咪咪竖起大拇指。
“完美结局。”季源也难得跟着感慨。
宴会已近尾声,三三两两的人开始陆续离开,兰希被两团不认识的人拦住,硬着头皮听了些恭维,就闪进了一旁的包厢走廊。
低头,准备给外婆发条消息讲不用给他留饭。
突然,一道拉长黑色身影逐渐靠近。
是傅冉,身着一身华贵礼服裙,优雅停在了他面前。
不堪忍受其他人戏谑的窃窃私语,傅家的人皆逃也似的离开,没想到傅冉竟还在。兰希垂眸看着这位曾在他面前不可一世的人,“有什么事吗?傅大小姐。”
“来与你做个交易。”他俩之间实在没有什么旧情可叙,傅冉也深知这一点,索性直截了当讲明来意,“我想赌一把,你应当并不是真心想与傅衡渊复合,所以来拉拢你。”
“意思是我站在你们那一边?”兰希挑眉。
“不是,是我这一边。”傅冉摇头。
“噢?”兰希收起手机,神情郑重了些。
“我父亲在外头养着两个情人,其中一位即将临盆,或许是个儿子,即使不是,未来也会有儿子。”傅冉深吸了一口气,“最近一段时间里,他话里话外独生女不可能继承了家业,以此作为诱饵来拉拢其他人,我在一旁听着,觉得实在好笑。”
一直以来,傅衡渊都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,傅冉是被娇宠着的富家小姐,日子也能这么一天天过下去。但此时此刻,明明,她有了夺权的身份和机会,才明白自己居然只是囚笼中的观赏鸟类,推来搡去,没有自由。
话说的很平静,但昏暗的走廊里,兰希仿佛看到了她眼中的光亮,那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和野心。
“为什么我要放弃与傅江或者傅小叔合作,获取唾手可得的利益,反而选择与空有头衔但没有实权的你合作呢?”兰希反问道。
“他们承诺给你的绝没有我承诺的多。他们希望傅家繁荣昌盛,事成之后一定会推诿扯皮外人瓜分他们的利益。我不同,我所图很小,我不需要什么光耀门楣保全家业,我可以不择手段只为我胜利。我一个人胜利。”
“什么叫做胜利?”兰希问。
“若我胜利,未来的傅家,复姓傅冉。”
什么东西?
虽然理解了她的意思,但最后这句还是属实震惊到了兰希。
那就——
“好。”兰希点头。
“你同意了?”傅冉微微睁大眼睛,“这么快?”
“我本来也没想选择他们俩任何一方,但不能什么烂摊子都让肆友接收,傅家终归需要掌权人,是你也可以,比其他人还是强一些。”
“而且,我挺期待傅家改姓的那一天的。”
晚宴圆满结束,两年多,第一次,四人终于在线下团聚。封从周早早定下了庆功宴,美酒佳肴满满当当。
虽然不常团聚,但丝毫不生疏。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在意识海中聊完,四人塞着食物,有一句没一句,如同几年前,四人蹬着大学外小吃街路边摊的红色塑料凳,在包浆小桌板上豪迈碰杯。
“什么时候走?”季源问萧永慕。
“申请了三天后的航线,这几天再陪大家伙玩几天。”萧永慕道。
“这么快,回来装把大的就走?”季源笑笑。
“嘿嘿是啊,我的毕业旅行计划才履行了二分之一,当然要接着奏乐接着舞去。”萧永慕没心没肺举杯痛饮。
“那你出发的时候隐蔽着点,别把行踪透露给那位。”兰希道,“晚宴上夜葬雪可时不时紧盯你的方向,看着怪渗人。”
突如其来的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