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头在心头飞速滑过,赵煊连忙道:“娘子不必携带礼物抛费,赵某……”
“无非是我家居时亲自酿的酒、亲自写的字画,没有多少抛费。阿郎不嫌弃,妾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不嫌弃,不嫌弃!”
这时候,他说话的声音又变大了。
语气颇为急促。
褚鹦轻轻笑了出来。
赵煊的耳朵被她笑得更红了。
看着未来女婿,褚定远只觉得糟心,他直接闭上了眼睛,只求一个眼不看心不静。
褚蕴之却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他们家五娘貌似玩得很开心?
“当然开心。”
身后跟着一大群捧着赵家送来礼物的侍婢,褚鹦坐在抬舆上,对阿谷和阿麦道:“那郎君宛若未绽之荷,亭亭玉立含苞待放,哪家娘子不欢喜逗他?”
“不过,依我所见,赵煊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羞涩。如此,我家父祖必然会觉得他是稚嫩雏鸦,进而对他放松心防。”
“或许我猜的不对,冤枉了赵郎君。但就算猜对了也无所谓,甚至更好了。我褚鹦的夫君,怎么可以是蠢货?”
抵达三思楼后,青衣青裙的侍女们依次打开了那十多个盒子。
只见盒子里装满了珊瑚、玳瑁、珠翠、宝石首饰,还有两只装满道经典籍的大匣子。
赵家是寒门出身,就算想送孤本也很难找到。但那赵元美是楼观真人,弄来一些珍稀道经还是不成问题的。
而这份文质彬彬的礼物与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,足够彰显赵家对这门婚姻的重视。
“收起来吧。”
“对了,这些道经暂且不用收起来。太后娘娘是俗家居士,且让我看看,这些书里有没有能让娘娘欢喜的经篇。”
“诺。”
阿谷带着一群侍女前去库房清点礼物了,阿麦则带着几个丫鬟把一卷卷竹简拿到桌上铺开。
褚鹦想了想后,问阿麦道:“你们准备好给公主府和王内史的重阳节礼了吗?”
“虽然我不再嫁给王三,但这些人情关系,总不能就因他而断。”
“已经备好了,娘子。”
“阿麦已经命健仆把碾玉观音送去隋国长公主府。王内史那边,我们送了林郎十匹绢。”
隋国长公主是太后娘娘的嫡亲女儿,褚鹦的忘年交。
除此之外,她还是白夫人的儿媳妇。
也就是王三郎的二嫂。
褚鹦是通过隋国长公主认识白夫人的。
现在褚鹦和王荣的婚事吹了,可这并不意味着褚鹦要断了过去的交际。
毕竟,她还想借着公主的手,搭上太后娘娘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