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朔被噎得也动了气:“我何曾说过不想?莫要血口喷人。”
两人一吵起嘴来,容易忽略重要的事,反而揪着不重要的不放。
姜姒:“呵,你若想,为何是我先提出。谢云朔,无非我不是你想娶的人么?我告诉你,让你来正屋,并非想跟你有什么,我只不过是遵从祖父的叮嘱,不想让长房长孙无后而已。你可别自作多情。”
谢云朔自然懂得这些道理。
他还没有傻到以为姜姒有别的原因留他在正方。
他道:“你也别多想,我们所为是同一件事。”
他说着这样的话,姜姒听了,反而比方才放心了一些。
因为谢云朔此前的行为,无论是不作准备,还是进房后磨磨蹭蹭的,都极像是因为他为难,不愿。
既然他也心系祖父的嘱托就行。
姜姒本没担心过此事,可是他这一番应对,令她之前等待间隙,不得不多想、担忧。
若谢云朔不想让她怀他的子嗣,不想同她圆房,那姜姒什么仰仗都没有了。
知道他一心为公即可,她收了怨气。
当前这样的场景有几分怪异,他们二人互相看不见对方,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,听声辨位,能知道对方就在自己面前。
一个侧卧,一个站立。
谢云朔似乎还是倾身的状态,这样一来,只要他往前一探,爬上床来,就能将姜姒堵在内侧。
可是二人吵完几句话后,什么动静都停了下来。
此时,眼睛在黑暗中已适应一段时间了,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逐渐有了层次。
能勉强看到一道高大伟岸的人形轮廓,俯身站在床前。
姜姒问:“那你为何还不上来?”
谢云朔一阵意乱心慌。
越是这时,头脑越是不受人控制,一幅一幅地翻阅过方才研学过的《秘戏图》的内容。
图画上人的姿态或坐或卧,或站或蹲……
谢云朔心似火烧,明知该如何,但有种无从下手,无处下口的茫然。
姜姒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因为谢云朔给她的感觉太根深蒂固,再加上他说话强硬刚直。
她仍以为他不愿,姜姒气得要伸手去拉他,不巧,这时候谢云朔正好下定决心迈出第一步,所以动作有些急。
两人一低头,一扬起,清清脆脆“砰——”的一声,二人的额头毫无预兆地直直相撞。
不仅如此,谢云朔的右手还压在了姜姒上腹外侧。
二人齐齐惊呼出声。
“啊!”
“嗯……”
姜姒因为更痛,声音显得更急。
“谢云朔,你做什么!”
她疼得只抽气,谢云朔赶忙慌乱地挪开手:“抱歉,你没说你要凑过来。”
他徒劳地道着歉,姜姒自己捂着被压疼的肚子,退到床内侧,离得他远远的。
额头也在疼。
因为看不见,撞得毫无预兆,所以这一次相撞果断干脆,撞得人脑袋发昏。
姜姒一手揉着额头,一手揉着肚子,近乎气笑了。
“谢云朔,我们二人果然处处不合,不合也就罢了,何苦这样互相残害?”
她这话,让谢云朔哑口无言。
他知道他撞疼了她,会被诉骂,但是姜姒说的话也让他不知如何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