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专门缓和这男子初夜身子的酸痛。”
轩辕应不言语,只是微微推开他。
李公公虽说不解,但还是乐呵呵说着,“陛下,那……那落红的床单可是要收起来①注,还有云……”
“……够了。”
李公公猛然一怔。
看向轩辕应略微带着狼狈的表情,一瞬间明白了意思。
怕是……云娘子,抗拒。
是啊,怎能不抗拒。
与陛下一度春宵,便是摆在明面上的风骨揉碎,试问哪个风华正茂的好女儿愿意被世人当做女宠苟活。
……怕是史书都有骂名。
尤其云娘子,与陛下有染便是不顾伦理,不顾家业,不顾声名,这些年的清高定会被文人们戳着骂。
文墨飘洒,兜兜转转,云娘子这些年有多风光,便会背上多少文墨的刑罚。
再加上……云娘子怕是屈于强权,对陛下染上不喜。
也是可怜了陛下,哪个男儿不盼着妻主的爱意,尤其是初夜之后,谁不是窝在妻主怀中娇哄哭泣的?
李公公抿了抿唇,还是哑声提醒,“这,这不若……隐下去?”
他知道轩辕应向往的是举案齐眉、堂堂正正的爱意,可……二人如此,如何再堂堂正正的欢喜。
轩辕应顿了顿,眼睫颤抖,不言语,抬脚离去。
李公公急忙追上去,心绪杂乱。
清竹只看着二人的背影,眼底晦暗不清。
他端着水盆轻轻敲了敲云知鹤的门,听到里面一阵清晰的嗓音传出来才松了一口气,哑声说。
“云娘子……奴送来些水,快到了午时,您可是要洗漱。”
他走进去。
清竹看到云知鹤额头包着一块绷带,又抬眸向他轻轻笑着,指尖捏着笔,似乎在写什么东西。
他顿了顿,放下水盆,情绪不明,还是哑着嗓音问了一句。
“……昨夜,云娘子可是……”
“嗯?”
云知鹤像是疑惑,又道,“你可是说陛下?”
了然嗤笑,“不过奏折有稍许的错处,特来与我道了几嘴。”
清竹顿了顿,看她面色如常,终究还是退了下去。
……骗人。
他昨夜分明听见了男人随着夜风漏出的哭泣。
又哑又娇。
痛得他站在寒风落雪的窗外,指尖流着手心中出来的血迹。
清竹向她笑着,又转身不动声色的深吸一口气,掩下浑身的颤抖,眼眶发红。
……骗子。
云知鹤看他离去关上了门,这时才垂眸看自己所书的东西。
是寥寥几笔的,画像。
只是飘然几笔,却勾勒出男人冷峻的模样,墨眉,星目,以及薄唇。
云知鹤垂眸伸出指尖摩挲着画像的唇,晕上一手的墨滴。
她是欢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