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母被打断腿只是个开始,却未曾想苏霖没有收手,所以才真正开始出手。”
温言和点了点头,赞同云知鹤的说法,又开口,“成国母先是派人宣传明城外有神医在世,可治疗腿疾,引得苏霖带着巨款到来,又半路劫杀,嫁祸土匪。”
“苏霖所调查的——”
他们二人正在去顷县的路上,顷县地处偏远,群山环绕,是陵国十分贫穷的区域,所负责的官员也是尽数贬谪而去,不然无人来这偏远的荒郊野岭。
云知鹤看着窗户外的风景,轻声问。
“所以,答案在这里吗?”
温言和点了点头,随着马车颠簸,一旁的楼止本在闭目养神,听到二人的谈论,缓缓睁开眼睛,然后轻声开口。
“我来过这里。”
楼止慢慢抬眸看向窗外,轻哑陈述。
“之前你去陇城,我便是……来的这里。”
云知鹤猛然一怔。
之前她去陇城治理瘟疫,遇见楼止,他赠予她匕首,又说是顺路。
原来探查顷县便是他的任务。
倒是说,陛下在很久之前便了解了事情,派人探查。
……他运筹帷幄,将成国母的动向把握在股掌之间。
云知鹤顿了顿,垂下眸子不再言语。
她说要成为他的依仗,却聪明反被聪明误,又是他一人向前。
恍惚之间,马车已经停下,云知鹤率先下了马车,扶着马车上这两位男子下车。
温言和的手指如玉冰凉,纤细又光嫩,覆在云知鹤手上。
楼止素来是直接跨步下马,如今却诡异的沉默,然后伸出手,刻意保持着手上的力道,没有将重量压在她身上。
只是瞄到了温言和漂亮如玉的手指,蜷缩了一下手掌,神色几分晦暗,不再言语。
他们几人站在这贫瘠的土地上,温言和转头向云知鹤轻笑道,“顷县素来贫困苦楚,土地贫瘠,多是旱灾。”
“几斤无外地之人前来,朝廷也少有派人查探。”
“地处偏远,人民困苦。”
“可——”
温言和拉长嗓音,眸子弯着,带着调笑的笑意,刚要说出下一句话,一旁的楼止便突然开口打断。
“……这里有金矿。”
嗓音平静。
温言和的表情僵了一下,唇角的笑容停下,眉头也有些抽搐,看向一旁的楼止,大抵神色中有些许的指责。
他原想着在云知鹤面前装一装。
谁知这楼将军素来奇怪,便是如今也耿直到要命。
云知鹤恍然大悟,抬起头看向温言和,只是一瞬便将线索串联,那根拉扯的碎线终于串联。
“所以……那牙人为顷县之人,将顷县人口贩卖与宋府,却背地里交易供上黄金,以致于宋府的巨量欠款。”
“发疯——便是成国母想除掉她,却未曾想她逃了出来,在闹市杀人,闹得上了朝廷。”
“为了不供出这座金山,便想要杀掉追查的苏霖策划了苏家血案,栽赃给土匪,再剿匪毁灭证据。”
……
云知鹤猛然一蹙眉。
她突然想到许久之前,成国母与轩辕应争吵,想要那铸币权。
怕是在那时便策划着要独吞金山,也应了轩辕岁花钱的大手大脚。
“嗯哼……”温言和轻笑一声,又摇了摇头,“不过,有一点许是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