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未曾备马车,阿芝去送礼了,再唤个人来架马她也并不适应,也便自己骑着马出发了。
只是雪下得大了些,等云知鹤到皇宫之时,天色依然淡淡发暗,风雪几乎迷了她的眼。
李公公急忙令人拭去她身上的风雪,递上热水,嗓音焦急,“云娘子,您直接架马而来,这是如何?”
“您,您,您这是在为难老奴啊,陛下病了,您也要病不成?”
云知鹤轻轻呼出一口气。
“陛下如何了?是什么病?”
李公公叹一口气,领着云知鹤往圣宸殿走,又一边解释。
“陛下惹了风寒,可这烧迟迟不退,太医忙里忙外,情况实在让人焦急。”
“陛下睡梦迷糊之中一直呢喃您的名字,所以奴才才去寻了您。”
云知鹤抿了抿唇。
“虽说云娘子不通医术,但总想着云娘子来了,陛下许是会舒服些。”
……
话语之间也便到了地点,门口守着一众太医,见了李公公过来,眉头带着愁意,“陛下这身子劳累过度,愁思茫茫,惹了风寒,这……这,烧退不下去啊。”
李公公顿了顿,心口更加急了,直接开口道。
“你们这是如何的庸医,那陇城的疫病治得了,这小小的风寒还难住你们了吗?!这这这……你们是白拿俸禄的吗?!”
李公公大声叫着,刚说完,喘了口气,便焦急的来回踱步。
“奴才的好陛下呀……莫要有什么事的好。”
“您若是出了什么事,让奴才怎么活啊……”
……
太医顿了顿,听完李公公的怒骂,指尖蜷缩,抬头看向李公公,“这……陛下是不是近些日子在吃补宫孕女的药?”
李公公顿了顿,云知鹤也猛然抬头向太医看去。
“臣是斗胆推测……这症状像是宫寒之症将去,可那药性过猛,冲撞了龙体。”
太医低头低声开口。
“哎呦,哎呦!”李公公满脸痛意,“奴才害了陛下呀。”
“奴才从老家拿了那补宫的方子给陛下吃了!”
“可是有什么医治的法子?!”李公公老泪纵横,“若是陛下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,老奴碎尸万段都不可偿还呀!”
“将那方子与臣看看。”太医眉头蹙着,结果了李公公慌忙让人送来纸笔写下的方子。
她看了方子,蹙着眉头,不免有些责备,“李公公,这药性过猛,太医院早便有给陛下调理宫寒之症的药,何必多此一举?”
深吸一口气,“臣且去配药冲淡药性。”
她也惹不起这陪伴陛下许久的老公公,只蹙着眉头转头离去。
李公公看着那太医离去的背影,低喃一句,“那太医院配的药要需多年才有效,陛下如何等得了如此久?”
云知鹤听着刚刚二人的对话,终是忍不住开口。
“公公,陛下那药……”
李公公猛地熄了声,深吸一口气,急忙转移话题,把云知鹤请进屋里,“云娘子去陪着陛下吧。”
屋里尤其温暖,云知鹤一进去便看到了轩辕应嘴唇苍白,面色却尤其灼红的脸颊。
他无助的急促喘着气。
他床边趴着一个少年,握着轩辕应修长滚烫的手指。
——是轩辕贺。
轩辕贺看到云知鹤来了,侍疾了一天,也有些疲倦,此时疲倦的模样散去,抬眸看着云知鹤的身影。
“云,云姐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