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沉默的低下头,然后哑声说了一句,尾音加重。
“……小爷我就嫁给她。”
大抵是看二人的气氛紧张阿叔们连忙上前解围,笑着拉开楼止。
“小楼啊,来来来,叔再给你介绍一个……”
“这针法你是如何绣的,教教叔……”
刘叔抬眸向云知鹤还有孟小娇使眼色,让他先出门。
他们也理解楼止。
自家生得如此好看的表妹,二人又在陇城大乱之下相依为命,怎能娶这认识没几天,乳臭未干的小郎君呢?
但想要嫁过去,不讨好这大舅子可是不行。
阿叔们只能尽量避免二人的尴尬。
孟小娇眼眶有些发红,又嚣张的抬起来,露出虎牙尖,对着楼止的背影道。
“小爷我就要嫁给她!”
声音落地,满屋寂静。
楼止一顿,猛然唇下抿,手指握成拳。
大抵被孟小娇这般豪气的宣言吓了一条,云知鹤急忙拉开他往外走去,避免更多人知道坏了名声。
……
这两日过去,云知鹤也在探查着寨中的情况,寨中近些日子出去的人较多,一一排除也是费时间,只能明里暗里打听是否有飞来巨款或者哪家的人失踪。
可惜,这两日也没有多大的收获。
云知鹤心中有把握,黑土寨是被冤枉的。
可哪些尸首可做不了假……
云知鹤将疑惑与调查进度飞鸽传书说予阿芝听,阿芝在那边忙着官府里搜寻资料,此时微微沉思,提笔便来了一句。
“或是孟勒面上瞧着面善,实际上也是个凶神恶煞的恶人。”
云知鹤看着书信轻轻叹了口气。
她倒不这般认为。
她这些日子与孟勒相处也是极好,她是个豪放的大姐,那日与她把酒言欢,云知鹤也顺着套出了不少话。
孟勒年轻时是个江湖豪侠,闯荡江湖,行走天下,遇到了孟小娇的父亲,二人相爱相知,怀了孟小娇。
奈何当时时局动荡非常,百姓流离失所,孟小娇的父亲受不得颠沛流离的苦楚,受惊之下难产而去。
男子因为多日的逃亡流离而面色消瘦脆弱,只最后奄奄一息的喂了最后一口奶便在孟勒怀中断气。
孟勒当时抱着刚刚生出来的孟小娇,坐在山尖的破庙里,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,又轻呼一口气,哄着怀里呜咽哭泣的孩子。
孟小娇的父亲死在这山尖的一所破庙里,孟勒便在这里建立了黑土寨。
她并非要做那盘踞山头的恶匪,只是想给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们一个勉强的家,正如她的夫郎最后也是未能与她安稳下来,做对普通的妻夫,养着孩子,在乱世之下有一个小小的家。
多年过去,黑土寨也渐渐壮大。
孟勒也总一个人喝酒,挑眉笑着看孟小娇的撒泼打滚无理取闹。
她的心尖尖便是这个儿子。
吐出一口酒气,刚刚昏醉的面色带上了却猛然凝重,抬眸看向云知鹤。
“子鹤,我便只有这一个儿子,我瞧出他是欢喜你……”她嗤笑一声,似乎惆怅,“毕竟老娘的小虎崽都没这般向我表达过欢喜。”
“但——”她表情一凛,“不过少年怀春,任性的感情也算不得多么恒久真切,你若对他无意便乘早让他打消了念头。”
“我瞧你性行与气度皆是不错,但不过几日,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孟勒抿了一口烈酒,吐出一口浊气,“若是想要走在一起,老娘少不得磨砺你。”
云知鹤顿了顿,开口道。
“少当家活泼好动,肆意豪放,但子鹤只把他当弟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