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头,指尖摩挲着扇柄,眸子对上云知鹤的眼睛,薄唇微勾,一瞬间独绝似玉,嗓音轻轻。
“我如此花容月貌……若是嫁不出去,云娘子瞧着,岂不是可惜?”
可他不是……为了不嫁人才当男官的吗?
云知鹤犹豫着便这般问了出来,“可你不是不嫁人吗?”
温言和一顿,抿了抿唇,“当真与你说不清……”
“我不想嫁予爹娘所选之人,不想嫁予我不认识便上门提亲之人。”
他停下脚步,微微凑近云知鹤,眸中清浅朗润意。
“我想嫁予的是……我想嫁之人。”
这话意义不明,他眉眼含笑,只盯着云知鹤的眸子。
二人四目相对,他眸中闪烁不明的情绪,又瞬间敛下眸子,装作无事的继续向前。
云知鹤跟在他身后,细细思索着“我想嫁予的是我想嫁之人。”这句意义不明的话中的深意与逻辑。
最终得出小温公子近日学业水平下降的结论。
看着小温公子的背影有些复杂。
不知能不能把他揪去旁听傅雅娘子几堂课。
去圣宸殿的路有些长,云知鹤垂眸看他的脚,看他健步如飞微微蹙了蹙眉,开口。
“你的脚不疼了?何故走得这般快?”
温言和一顿,刚刚与她谈话倒忘了前几日在清竹手下吃到的委屈。
那日云知鹤走后他们二人大眼瞪小眼,你一句我一句,针锋相对,互不相让。
那男人看起来表面柔柔弱弱,说话却跟带了刺一般,一分一毫都不肯让步,也不愧是青楼出身的公子。
若是二皇子那笨蛋来对付清竹,不一会儿便能被气得动鞭子。
那日二人谁也没分出胜负来。
他瞬间僵硬的停下脚步,嘴上模糊的说。
“啊……是啊……仔细觉着还有些疼。”
又瞬间挺直起腰背,嗓音也带着委屈的理直气壮,“若不是陛下唤你,为了将你带去,我能走这般快吗?”
他停下脚步,委屈的抬起脚,一只脚虚虚抬起,另只脚撑着身子,有些颤抖,又看着云知鹤。
“无事吧?你若是难受,我便自己去。”
云知鹤有些担心,想要上去揽着摇摇欲坠的他,刚扶住胳膊便听到凌厉一句——
“云知鹤!”
这声音熟悉,又让人听得一抖。
温言和迅速皱起眉头,心中不愉,只觉得伤好了的手腕上还隐隐作痛。
云知鹤转头看去,便看到二皇子站在不远处,他看见他们二人在一起,蹙着眉头,快步走了过来。
大抵是几日的生病让他的腰肢纤细了不少,腰封裹着,挂着玄黑色镶金的马鞭,显得更加禁欲。
还依旧是摆着那副臭脸。
他倨傲的抬眸,异色的眸子瞪了云知鹤一眼,带着微微薄茧的修长手指,猛地伸出拉开了云知鹤扶着温言和的手。
……不要脸的狐媚子。
温言和挑了挑眉毛,嘴里轻描淡写,“二皇子殿下病了几日,听着嗓门还是中气十足呢。”
最后几个字他一字一顿,眨了眨眼睛,嗓音调笑。
中气十足来形容男子着实不是什么好话。
秦执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表情也染上了恼意,冷哼一声,“温公子,啊……对了。”
“几日不见成了‘温公公’,自是不能如以前称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