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臣与苏霖娘子素来交往密切,心中悲痛万分,臣也请命领兵剿匪,以报挚友之仇人!”
成国母冷哼,“云娘子一介文人,如何能懂骑马射箭征战沙场的道理?莫要纸上谈兵,丢了脸面。”
……毫不客气。
轩辕应顿了顿,垂下眸子,嗓音低哑,字字低缓。
“朕知爱卿心中悲痛,挚友惨死,报仇是应该,那便成国母与爱卿共同领兵剿匪,以安天下社稷。”
这已然是轩辕应能为她争取的便利了,云知鹤跪下谢恩。
而成国母则明显一顿,抿了抿唇,也是跪下谢恩。
云知鹤与苏霖并不是什么挚友,只是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,如何来得金兰情深?只不过是她为随去的计谋而已。
苏铮还活着的消息被隐瞒了下来,而苏父听到这一消息则昏死过去,刚刚醒来便到了古寺去,说要住下,求神佛庇佑苏家人,已然哭得流不出泪水。
苏铮所给的文书,也是这些日子苏霖所调查的事情。
可还记得那当初的闹市杀人一案?这事如今有了眉目,又与宋府巨款相互联系,隐隐约约指向了那闹市杀人牙人的祖籍——顷县。
苏霖在文书中所写,本是要为苏母治病,却未曾寻到神医,途中恰是寻到了线索,本想着将苏母已经苏铮送回京城便去顷县调查,未曾想遇到贼人。
不……不是贼人,应是……杀手。
云知鹤掩下沉思,刚踏入云府便开口问清竹,“他可是……还好?”
清竹摇了摇头。
“苏公子醒来便在哭泣,十分消沉。”
云知鹤向房间走去。
他虽然单纯,却又不傻,怎么能不知道自己阿母与姐姐凶多吉少,只无神的蜷缩在被窝里哭泣。
云知鹤轻叹一口气,看着把自己包裹在床上的苏铮,隐隐听见哭声。
她慢慢拉住被子,与苏铮的力量僵持,云知鹤抿了抿唇。
“乖……让我看看你。”
大抵是她这句轻柔,拉着被子的力道一下子缓下来,云知鹤也能慢慢拿开苏铮的被子。
她看苏铮哭得眼眶通红肿起,狼狈不堪,看不出往日的灵动漂亮。
云知鹤顿了顿,“你父亲我已然派人去保护,也告知了你安全一事,但在外看来你已然随着……她们去世,为了揪出幕后主使,只能委屈你做个我身旁的下人随着我去案发之地。”
“我已请命前去,待过调查,定能还你们一个公道。”
“马车在悬崖之上,未曾搜寻到你母亲和姐姐的消息……所以,说不定她们二人能活下来……”
她说得言简意赅,以她的性子,已然是最好的安慰了。
苏铮眨了眨眼,眼里又留下来,猛然扑到了她的怀里。
“呜呜呜呜——云姐姐!我,我好怕啊……还有姐姐和阿母,她们……她们定然无事……她们……”
一个刚及笄的娇小郎君在外东躲西藏,一人入了京城,心中饱含母姐的鲜血,如何不让人叹息。
云知鹤抱住他,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抚。
女子的怀抱温暖带着清香,苏铮很快便抽抽噎噎的睡去,手死死的抱住云知鹤腰,不肯放开,像是她会像自己的姐姐和阿母一样会离去。
清竹在旁边伫立,平静的看着苏铮在她的怀里睡去。
云知鹤抱着他,温柔至极。
她便是这样的人。
明明是月光,朦胧且冰凉,却带着令人窒息的暖意。
清竹闭上眸子,指尖微微颤抖。
很快便是启程,在临行之前,轩辕应让楼止跟在云知鹤身边保护,说是此去危险,怕有恶人暗处算计,楼止武艺高强,算得上是陵朝第一,足够保护云知鹤安全。
云知鹤答应下,又抬眸看向轩辕应的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