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人是云岫,秦易安就有点没辙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跟那双眼睛对视,很难产生抗拒心理。
或许是云岫长得太像陈景明了吧,就算性格略有不同,他仍旧抱有十足的宽容和耐心。
“易安?”
云岫眼神困惑地唤了一声,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发起了呆。
秦易安尽数收敛过于发散的思维,“没事,你几点上课?”
“八点。”云岫担心自己说八点,少爷真要卡点,提醒道:“最好预留出十五分钟的时间,我要回宿舍拿书。”
秦易安没答应预留足够的时间,也没拒绝,坐在餐桌旁,等云岫去厨房给他端早餐。
不过,少爷的耐心不到一分钟就告罄了,皱眉不悦道:“你怎么还没搬东西回来?不是早跟你说办走读手续吗?为什么办的时候不搬行李?”
一连三个问题,足以说明少爷不是个脾气很好的人。
云岫有点无辜,“学校没开学,我办不了走读,没有证明,宿管阿姨不会同意让我搬行李的,这几天我还要跟辅导员请假才能在外面住。”
这不是他的问题好不好?
秦易安要是着急,怎么不派人跟学校交涉,让他一个没话语权的学生跟各个领导掰扯,他连校领导的面都见不上啊!
少爷眉间的褶皱还是没有松开,但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,没再揪扯搬行李,转而松缓语气,说起了另一件事:
“我记得你下午有节四点半到六点多的课,下课先别回来,在校门口等我,晚上有个局,你陪我去。”
云岫轻轻应了声,“好。”
……
云岫在本地上大学,免了长途奔波,但免不了舞蹈生的早功。
他七点半到校,回宿舍拿书,突然听舍友说明天开始要六点四十上早功的噩耗。
六点四十!
有的地铁都没发第一班车!!
要不不办走读了吧,他从秦家来学校,少说要十分钟,他真的不想六点起床。
云岫心态有点崩,顾不上毁人设,拿出手机就跟秦易安商量不走读的事。
舍友听到他说走读,也是一脸震惊,“不是吧,咱们住校的少说也要六点二十起,你要是在外面住,不是五点半左右就要起床?”
云岫也不想,但他没把话说死,强颜欢笑道:“我哥要求的,我再跟他商量一下吧。”
大一刚开学,行李和书都是配送到宿舍的。
大家刚认识没多久,加上云岫昨晚没来学校,这是三个舍友第一次见他,对他的情况不太了解,劝了两句便没再多说。
云岫来的时候,原主已经报了高考志愿,被本地一所名校的舞蹈学专业录取。
他以为舞蹈学会比舞蹈表演轻松些,等课表出来,好像也轻松不到哪去啊!
木已成舟,转专业要耗费的精力更多,基本转不了。
等一节课上完,秦易安的消息姗姗来迟。
打开一看,不出意外地拒绝了他的请求,理由是六点不算早,司机完全可以送他去学校,再回秦家接他去公司。
云岫:“……”
这是你能不能赶去公司的问题吗?
对秦易安来说,这确实是他能不能赶去公司的问题,至于云岫需不需要早起……不就早起二十分钟?
又不是早起一个小时,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改变他计划好的事。
除非明说,否则秦易安根本不知道云岫那一大段委婉请求的目的是什么。
但云岫怎么可能直说,最后住校的事也只能不了了之。
舞蹈生的大学比一般学生辛苦,别的学生只需要坐在教室里动笔动脑,舞蹈生需要脑力与体力并存。
上了一天的课,云岫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校门,没在路边接学生的车中找到秦易安的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