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原忽然想起了什么,捏了捏小姑娘柔软的侧脸:“你先去洗漱睡觉,我出去有点事儿,晚点回来。”
相思一脸不情愿地被扯着脸:“你要去哪?”
相原翻白眼:“大人的事儿,小孩别多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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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点半,一辆出租车停在社区医院的门口,司机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听有声小说,时不时看一眼窗外。
相原坐在后座的阴影里闭目养神,此刻的他已经换了一身行头,戴着白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,一件灰色连帽卫衣搭配修身的牛仔裤,踩着一双耐克运动鞋。
他的感知如同潮水无声地蔓延开来。
车内朗读小说的声音,车辆引擎的颤动声,窗外树梢上的蝉鸣,医院门口病人和家属的窃窃私语,混合在一起。
如此清晰。
大伯和大伯母搀扶着自家的废物儿子从医院里出来,他们一改被黑衣男谈话时的惊恐,满脸的怨毒和不忿。
尤其是大表哥,那一脚不算特别重,但也把他踹成了轻伤,短时间内他别想出去浪了,只能在家修养。
“那个小瘪三,哪来的力气?”
一家三口嘀嘀咕咕的。
相原冷冷一笑,看在有血缘关系的份上他还是守着力气了,不然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这家人给销户了。
虽然事情看起来已经结束了,但他还是不太放心。
因为听说大伯一家欠了钱,所以他便尾随过来看看。
相原需要确定一下情况,省得这家人狗急跳墙。
“这小畜生就不是咱们这一支的血脉,所以就是这么大逆不道。当年他爹妈,也是一些不近人情的东西。”
“老二就不该收养他,引狼入室!”
“小思都被他给带坏了!这下好了,也不知道那房子还有没有机会弄到手,阿恒那几十万的欠款……”
大伯母忽然发现儿子不动了。
“阿恒,咋了?”
大伯后脑勺隐隐作痛,不明所以。
大表哥被父母搀扶着,却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他不敢向前,甚至发抖。
老两口往前一看,忽然面色骤变。
仿佛恐怖片里看到了惊现的鬼魂,浑身的血液都冷了。
“晚上好啊。”
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医院门口,寸草不生的光头上纹着青龙和白虎的刺青,被刀疤贯穿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,他右手插在裤兜里,左手把玩着一枚蝴蝶刀。
“过来谈谈吧,相先生。”
中年男人走到一家三口的面前,全然无视了他们的颤抖和恐惧,笑着说道:“这么惊讶干什么,让你们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,那我就只能亲自来跑一趟了。”
大伯夫妻俩吓得下意识松开了儿子的手。
扑通一声。
大表哥跪在了地上,冷汗直流:“不是,您听我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