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叶瑾钿从布袋里掏出厚厚一封信,双手捧着往前递。
谢昭明:“……”
他可算知道,张子美那厮从前为何被拿捏得死死的了。
叶瑾钿微微一笑:“劳烦了。”
*
“不劳烦。”
“但是这件事情,我管不了。”
“啪”!
书页从张珉手中滑落。
他顺着压过来的扇柄往上瞧,对上谢昭明那张无时无刻都保持得体微笑的脸。
微笑脸语气温和:“你是她的夫君,如何管不了?”
张珉松手,往后斜倚圈椅,反问他:“你也是兰夫人的夫君,你倒是说说你平日如何管自家娘子?”
谢昭明:“……我家娘子可不会干这种让人头疼不已的事情。”
“唔。”张珉随口应道,“我懂,毕竟她能直接让人头疼。”
遥想当年,这厮还没有成亲。
双腿也还没痊愈,只能坐轮椅度日。
天之骄子坠入泥潭,前来嘲笑的人别提有多少了。但是这些人回去以后,都不约而同出现症状不一的头晕、呕吐、腹泻、头疼等等。
后来一查才知道,这是魏初兰给他出气,故意使坏。
谢昭明“唰”地一展手中折扇,理不直气也壮:“那又如何,你嫉妒?”
张珉:“呵。”
整得谁没娘子疼一样。
他伸手理了理桌子一角的桃花枝,容色多出几分脉脉温情。
谢昭明:“……”
真是受不了他这万古纯情的样子。
“少废话。我让你来相府,不是让你兴师问罪,也不是让你得意炫耀的。”张珉收回手,转瞬变脸,把供词和线索丢给他,“既然此事你也有参与,想必十分清楚前情后果,赶紧把案册文书润润色入库。”
谢昭明接住,皱眉:“你又不是目不识丁的武夫,案册文书润色,还用得着专门找我?”
张珉没好气道:“当然还有别的事情,但你别管,你先润色就是。”
润完就懂了。
省得他多费口舌解释。
“什么色?”李无疾跳进来,“谁色了?”
谢昭明翻开供词一看,泰半都是些问候祖宗十八代的污言秽语。
他合扇横遮双眸:“简直伤眼。”
这跟从垃圾里面挑珍宝有什么区别,难怪要把差事丢给他来办。
“别啰嗦,润你的色。”张珉说完谢昭明,转头怼李无疾,“还有你,耳朵有疾就赶紧去治,免得上战场还误听军机。”
军机?
就连刚刚入门的公孙朔都有些吃惊:“哪里又有人生事,需要平定了?”
京城匪盗之患已解决,石家军残余势力也全部铲除,如今除了外敌,内部应当已十分稳定才是。
接下来要着重的事情,难道不是振农兴百业?
粮食是一个国家最大的支撑,要是农事不能稳定,陛下连国号都不好意思取。
张珉扫过他们背后:“杜君则那厮怎么没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