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叶瑾钿将梳子塞他掌心:“夫君若是不着急,替我梳发如何?”
张珉眉头一松,一抬,如临大敌般接过木梳子:“可我、我不会梳女子发样。”
当年出走,阿妹已学会自己扎发,并不需要他这位长兄代劳。
他还未曾试过,替女子梳发。
“我教你。”
叶瑾钿拉过他的手,放到自己肩膀上,坐正,用左边的发示意,让他摆弄右边发丝,跟着她动作。
他细心、聪明,其实学得很快,只是过于小心翼翼,总怕弄疼她而弄散发丝,从头再来。
发髻弄好,他出了一脑门汗。
却也……
奇异地欣喜。
叶瑾钿挽好发,去洗漱。
他便在旁边擦脸,稀罕地看上许久。
他挂起布巾:“娘子,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发髻?”
待他学学,往后得空便能为娘子挽发。
叶瑾钿吐掉嘴里的茶盐,浸湿布巾:“都行,好看便可以。”
张珉干脆想想她平日常挽的发样,推敲她喜好。
叶瑾钿洗完脸,开始清洗布巾,收拾水盆,准备挽篮子去摘菜做朝食。
张珉回神,将她按在灶前:“娘子坐好就行了。”
他抢过篮子放一旁,忙进忙出洗锅放水,摘菜洗菜,揉面切面,从梁上割一块腊肉切好备用。
水开了。
张珉把面顺下去,搅了搅。
他轻咳一声,蹲下:“娘子你再这么看我……唔……”
黑眸的水光颤动,晃了晃。
叶瑾钿亲了一口便收嘴,继
续托腮:“原来,夫君轻易不让人看?”
“也、也不是。”张珉脑子糊了一阵,待反应过来,连忙又辩驳,“但亦、不那么、轻易。”
叶瑾钿笑着看他:“你结巴了。紧张什么?”
张珉眼眸不自觉下垂,落在那被温水浸润过的唇上,眼睫轻轻一颤,弹起,对上桃花眼。
桃花眼里笑意暄暄如春光。
他眸子也跟着一颤,往旁边轻转半圈,复又对上。
咽喉有些痒。
他喉结滚动以缓解,想要贴上去求索,却难免为昨日之事心虚,欲要起身,寻些事情做做,转移那点儿难耐的心痒。
叶瑾钿扣住他后脖颈,仰头,主动加深这个弥漫桃杏茶盐香气的吻。
张珉手上沾有水和面粉,还有些许油腻,不敢触碰她,只能张开双臂,被动沦陷,小心温柔地回应。
没多久,却又在沦陷中渐渐激发本能,紧紧扣住灶台,握拳横臂托住她脖颈,迅猛进攻,鲸吞蚕食。
——犹如饿了三天三夜的雪狼。
什么温文尔雅,润朗和煦,全见了鬼。
只剩下近乎本能的靠近与攫取。
恨不得主动钻进她身体里,与她的骨血融为一体,永不分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