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糖的包装他似乎从没见过?
这么想着,降谷零却感觉到自己腹部的伤口处被人故意用力按压下去,十分精准。几乎是立刻,原本已经结起薄痂的伤口再度撕裂开来,鲜血不断涌出,濡湿衬衫大片布料,将雪白染成惨红。
伴随着伤口再度被撕裂的剧烈疼痛,萦绕在两人周身的空气也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。
嘶——
细密的疼痛间,奥尔加忽然抓住降谷零的领带,猛地将他扯近。他们的鼻尖便这样撞在了一起。
下一秒,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。
他们唇齿交缠,在带着鲜血腥甜的空气中。降谷零睁大了眼睛,瞳孔猛地放大。
一瞬间,仿佛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,世界陷入一片寂静,只余下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。被故意按住的伤口仿佛也不同了,只剩下酥酥麻麻的触觉。
就在降谷零愣神间,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被送入了他的口中。什么圆圆的、小小的东西。
是那颗糖吗?
他无法克制住本能地将那东西吞咽了下去。
口腔中不知何时也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。是奥尔加狠狠咬破了他的下唇。当真是毫不留情,疯狂至极。
不知何时,他已经抱住了奥尔加,一手箍住她的后腰,一手按住他的脑袋,力道却是不断加大。
降谷零终于回过神来。他吓了一跳,为自己短短几十秒间的所作所为,为那种忘乎所以的疯狂情绪。
理智回笼,正待抽身,降谷零却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劲。他的大脑突然昏沉起来,意识渐渐模糊,就连眼皮也变得异常沉重。
是那颗糖吗?
在彻底失去意识前,他隐隐约约看见奥尔加不知何时竟已经解开了手铐,正甩着被铐住那只手向他靠近过来。
再然后,世界陷入一片黑暗。
奥尔加接住朝她倒过来的降谷零,将他安放在了沙发上,捧着他的脸,看着他的睡颜,终于,笑了。
感谢贝尔摩德给她的灵感。如果不是贝尔摩德在伦敦嘴对嘴给赤井玛
丽喂药在前,奥尔加怎么会想到这种绝妙的好办法呢?
诶呀,这屋子里的危险品,可不止你搜罗出来扔进垃圾桶的那些呢,零零。
普通的肢体接触已经吓不住零零了。所以,得下点猛料才行。
奥尔加哼着歌,优哉游哉去冰箱里拿了罐可乐。
“呲——”
她打开易拉罐。
*
降谷零再次醒来时,入眼的是陌生的天花板。他似乎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。
他试着坐起身来,失败了。他的四肢俱都是软绵绵的,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。
喘息间,咸湿的微风带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,朦朦胧胧的,并不清晰,似乎那人正在很远的地方。
是奥尔加。
*
奥尔加正在跟贝尔摩德通话。其实她并不想接贝尔摩德的电话。
“阿尔萨斯,你到底在做什么?!”
瞧,上来就是质问。奥尔加不在意地将手机拿远了些,于是,贝尔摩德的声音在海风中也变得模糊起来。
“阿尔萨斯,不要闹了,赶紧放了波本。”
很可惜的是,奥尔加还是能够听见贝尔摩德的声音,听见她说的每一个单词。
奥尔加坐在白色的椅子上,面前有一张小圆桌。她的右侧,是一望无垠的碧蓝大海。她的左侧,是一栋主体为白色的建筑,像是模仿了地中海的建筑风格。
她与室内仅隔了几道白色的帷幕。在海风的吹拂下,那些白色帷幕被小幅度地微微拂起,飘荡着。
奥尔加就坐在那儿,扭头静静望着大海,听着被海风带到耳边的贝尔摩德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