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,千年岁月香火的神像,才能含有数百乃是上千种驳杂的法则之力,这种驳杂乃是人群的交织。()
西门坎坎正在向段融说著,这裁决宗正司一共有多少位管事以及各自的职司,段融微微惊讶,就这么一会儿,这小子就把这里摸得这么清楚吗?
仔细一问才知,这些內史司都有记录,西门坎坎不过是临时抱佛脚地察看了一番罢了。
段融不由一笑,不过他心里对西门坎坎的看法不觉又高了两分,这小子以前在贤古县的时候,可是只想著玩,现在起码知道操心了。
他们正在聊著,门外杨易已经在请示进来。
段融点了下头,西门坎坎便过去,引著杨易他们抬著四口大箱笼进来。
四口大箱,放在了厅上,杨易抱拳道:“启稟段司座,这是杨司座让我等送过来的箱子。”
段融笑道:“辛苦杨管事了。”
杨易道:“不敢,卑职告退。”
杨易说完,便恭敬向后退去,退至门口附近才转身出去。
西门坎坎目送杨易离去,而后看向身侧的四口箱子,问道:“这箱子里是什么?”
段融道:“追索秽血教的卷宗和资料。”
“追索秽血教?!”西门坎坎一脸惊异。他常在內史司走动,自然知道每次的长老院会议都会提及秽血教,但多年以来,对於秽血教的打击一直都在枝末,没能触及根骨。
这些年,杨思鉉一直未出手,其实,他的思路,是放长线钓大鱼,端掉个別的窝点,对他来说,毫无意义。但是他放了二三十年的长线,还是没能找到秽血教的总坛所在,教主傅易更是毫无踪跡。
这次,他將追索秽血教的事,甩给段融,实在是二三十年过去,他也对自己的策略也已经开始產生了怀疑。
但即便如此,他给段融的这四箱笼卷宗和资料,基本都是废了的资料,真正有用的以及他布下去的眼线,他是不可能交接给段融的。
段融道:“对。杨司座把追索秽血教的事交给我了。”
西门坎坎道:“这秽血教可不是好差事啊!你应下了?”西门坎坎没想到,段融一来,就接下这么烫手的差事。
段融道:“应下了啊!这事以后就交给你俩了。好好干啊。”
“交给我俩?!”西门坎坎和沈觅芷面面相覷。
西门坎坎问道:“那你干嘛?”
段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道:“我有別的事要做。不仅是这追索秽血教的事,还有这裁决宗正司与我有关的其余诸多事务,以后也都交给你俩了。我可能会离开宗门一段时间。”
“离开宗门一段时间是多久?”西门坎坎眼神古怪的看著段融。
段融道:“这个……现在还不好说呢。总之,能做得了事你俩就做,做不了的就告诉杨易。我相信杨司座那边自会料理的。”
西门坎坎闻言不由咂舌,道:“別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。你这倒好,屁股都没坐热呢,就想著拍屁股走人呢。”
段融道:“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现在就是你俩发威的时候呢。都好好干啊。我先走了啊。”
段融竟是说走就走,下一刻,竟如鬼魅般消失不见了。
“这……这就走了。”西门坎坎微微一愣,顿时有些哭笑不得。
沈觅芷此时竟然笑了,她平素都板著脸,此时一笑竟还颇为好看,她看向西门坎坎道:“得,你还想抱大腿呢。结果抱了个寂寞……”
西门坎坎不由嘆了口,他实在有些闹不清楚,门主那边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在长老院会议上,力排眾议,让段融做了裁决宗正司的副司座,那背后隱含的意思,自然是让他顶替掉杨思鉉呢。
但这傢伙,怎么刚上任第一天就掉链子呢。
段融化为一道黑芒,射出了铁石峰。
他此时心心念的乃是吞噬千年岁月香火的神像器灵,来深化自己的法则之力。哪里有心思管裁决宗正司那一摊子事呢?
他只是在贤古县里,吞噬过一次神像的器灵,洞冥內的多种法则之力的確是得到了深化。
但他必须多做尝试,来探究下,此种方式,是否能一直持续下去。
若是一路下去,都能毫无滯涩,他岂非就可以凭藉此法,凝结元婴,直接进阶元婴境?
一旦进阶元婴境,他就是此界最顶尖的存在,也就不用担心自己有可能会受制於吕荫麟。他总有一种感觉,那就是吕荫麟身上的秘密,可能要远超他的想像。
当然,这也有个前提,那就是九州大地,有足够多的千年岁月香火的神像,来供养他持续吞噬。
这一点,段融也不甚担心。毕竟,贤古县就有千年岁月香火的神像。一县尚有,更何况一府,更何况一州,更何况茫茫九州呢。千年岁月香火的神像,绝不在少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