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悄悄地低下头,嘴唇轻轻地在临风的额前碰了一下。
还没来得及分开,门外隔着一个院子,突然响起一阵“骂骂咧咧”的声音。
“人呢?!怎么又跑了?!”
“跑跑跑,每次都跑!”
“是不是又跑到隔壁去了?我说人都昏着,躺一起还能干点什么不成?!”
明熹:“……”
明熹若有所感,看向怀里的“人”。
果然,没一会,她们所在的房门就被人打开了。
方能冲了进来:“果然又跑到这儿来了?!……嗯?……你醒了?”
明熹:“……”
“师母,”明熹说,“您小点声,她还睡着呢。”
“她醒不了,你看我刚才开门这么大的声音,她醒了吗?”话是这么说,方能还是依言压低了声音。
“醒不了?”明熹急道,“为什么醒不了?”
“你以为你是怎么活过来的?”方能说,“这倒霉孩子去把圣玉炸了,自己受了反噬。这半个月不只是你睡着,她也睡着,但她大约每日能醒个两次,每一次——每一次醒了就偷偷往你这儿跑!每一次我找不到人,打开你房间一看,果然就在你床上!然后我又费劲儿地把她给挪回去,第二天醒了发现她又在你的床上!”
明熹:“……”
明熹心疼地回抱住临风:“她想来我这里睡着,您就让她睡啊,非得把她搬回去干什么?”
方能:“你们两个都昏着,睡一起还能干点什么不成?!”
明熹拥着临风,高深地说:“您不懂。”
方能:“……”
明熹:“您能和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吗?那天邯岭的事,还有这段时间的事。”
方能在塌边坐下,替她把脉:“那天你浑身被禁术渗透,几乎是回天无术。临风把你带到圣玉前,据她说,画了一个置换法力的法阵,把你和圣玉连在了一起。”
明熹忍不住问:“圣玉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
“术法,”方能说,“圣玉其实就是术法。世间根本没有什么超脱五行的存在,圣玉的本质是精纯的土术,所以有‘神力’者能随手化金,金能化水,上一个神女——是叫顾渟吧?就是用那个法阵,从神力化作的金山中置换了一点微薄的法术。水能化木,这又是为何当年我在金山的树上发现了法力。圣玉之所以有种种异象,是因为极其精纯,想来也只有这种程度,才能补上当时你体内的窟窿。”
明熹许久没有说话。
她侧头看向临风:“那她体内的神力呢?”
方能:“消散了,和圣玉中的神力一起。”
明熹急忙追问:“那她的法力呢?”
方能:“法力还有,那是她自己一步一步修的,是她自己的东西。”
明熹松了口气,侧身把人抱紧了些。
方能:“……”
过了一会,明熹才想起了:“还有……其他的事情呢?”
方能:“唐额和贼人勾结,百年前他勾结黄舀,撺掇顾渟逃走;后来唐舀和其他贼人内斗,确实早就被杀了。陶壑成为新的首领后,掌握了唐额背叛仙门的证据,以此为要挟,要唐额继续做他们的内应,仙门被袭、圣玉失窃,都有他的影子。但唐额不满他们已久,于是半个月前,他假意找陶壑理论,实则趁机炸了他们的老巢,让他们暴露在我们的面前。”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