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天喜地奔赴一场彻头彻尾的背叛,自投罗网,是他活该。
他逐渐失去意识,倒在楼铭瑄怀里,奶腥熏得他恶心,楼铭瑄吓坏了,抱着他一路小跑,到了楼清知的院子才松了一口气,胳膊酸麻,转而问阿庆:“老爷说什么了?”
阿庆摇摇头,“没让我们进去。”
“陈元弋呢?怎么不见他?”
这小子要是在,楼铭瑄不至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楼清知到底是个成年男人,沉得他胳膊快断了。
阿庆沉思片刻,“跟着大夫去药铺子拿药,路上难行。”
话音刚落,一个人急匆匆地跑进院子,陈元弋拎着三贴药,沿途听说老爷罚楼清知跪祠堂,可把他急坏了。
他喘着粗气,进门就和阿庆撞了个满怀,“二爷呢?!”
“在里面。”
楼清知的膝盖冻得青紫,好几个人围在床边揉搓,老妈妈烤了姜片给他驱寒气,院子里所有人都急得乱窜,反倒是陈元弋怔怔地站在门口,被他们排除在外。
是因为他吗……?
陈元弋脑子里装了无数个猜想,心疼,却怎么也不敢靠近,他离二爷太近,会不会给他带来祸患?
“元弋,你过来。”
楼铭瑄突然唤他,陈元弋面上不显,警惕地站在他身侧,“您说。”
“清知在黔阳得罪过多少人?”
陈元弋简单说了几个不足轻重的人,楼铭瑄点点头,“你跟我说实话,他在黔阳处过相好吗?”
陈元弋心里一紧,果真是因为他吗?
指尖掐入掌心,他冷静道:“没有,事情太多了,二爷有时忙得饭都吃不上,没有时间找相好。”
楼铭瑄面色凝重,这种时候,爹的疑心已经种下,要是真有个相好反倒好解决,拉个人出来认了就万事大吉。
楼清知真是冤枉的那可怎么是好?
楼铭瑄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留在他身边好好照顾。”
他说完,带着阿庆走了。
等婆子们给楼清知揉好膝盖,已经是凌晨了。
楼清知又睡了一刻钟才醒来,体温退得很慢,他爬起来到处找陈元弋。
陈元弋赶紧来到床边,“二爷?”
楼清知滚烫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,嗓子更沙哑,“快去买票……不拘什么票,我们明天……或者今晚……走。”
陈元弋看他的病情愈发严重,此时上路根本不是上策,可楼清知眼里满是慌张和恐惧,他明白二爷是铁了心要走,既然二爷决定了,他只管相信他,去做就好。
“好,我现在就去。”
“快去……别收拾东西,带上钱就行。”
陈元弋点点头,松开二爷滚烫的手,马不停蹄往外跑。
楼清知靠在床头,眼前一片模糊,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