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没事,我收着力气呢,但疼肯定是疼的……”
纵使大管家说破了天他也很难相信这能没事,“他到底为什么事情大动干戈?”
“不知,从前天您出门,老爷就拿了二爷身边的人,发卖的发卖……”
大管家低下头,楼铭瑄追问道:“还有呢?”
他支支吾吾道:“处置的处置了……”
“他们在祠堂里说了什么?”
“二少问老爷怎么还不死,让老爷早点去死之类的……”
“……说点关键的!”
“这、听不明白,老爷总是问二少爷在身边留了谁,我依稀听到二少爷说于少逼他养了个男孩儿。”
楼铭瑄大惊失色,不妙,但不论如何,现在必须先给楼清知医治腿伤,“去把钥匙拿来。”
楼铭瑄摸着楼清知冰冷的脸颊,头也磕破了,再冻下去人就废了。
大管家还没起身,阿庆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跑来,膝盖上满是碎冰,想必这一路跑来没少摔跟头,他扑到楼铭瑄身边,“老爷来了!”
话音刚落,祠堂中门大开。
楼铭瑄低下头,手攥着铁链,楼臻走到他身后,他跪坐在地,不发一言。
“铭瑄,别犯糊涂。”
“大过年的,父亲要冻死他吗?”
楼臻面对楼铭瑄时总是格外有耐心,让人把他拉开。
楼铭瑄甩开佣人的手,往日的温驯烟消云散,“把链子解开!”
“啪——!”
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,周围的人都退了半步,楼铭瑄的脑中一片寂静,骤然被人扇了一巴掌,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和羞耻,他竟是反应不过来的,只觉不可思议。
这些年他乖巧懂事、本分听话,楼臻从未对他动粗。
楼臻冷冷地看着他,“滚开,再护着他,你也别想好过。”
“父亲,何至于此。”
“都是你跟你娘惯的!惯得这畜牲任性妄为!”
怒上心头,楼铭瑄站起身,他早比父亲高了,此时怒目圆视,破具压迫,“爹又未曾教他,怎知我和娘教得不好?他这些年从未忤逆,不曾做过一件坏事,反而是父亲对二姨太之死耿耿于怀,总逮着他不放。”
楼铭瑄看着父亲,心情复杂,“他比我更像你,你恨他,不过是恨你自己罢了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!”
楼臻的呵斥极具威严,楼铭瑄气极反笑,“你又知道什么呢?他病过多少次,吃过多少药,看过几个大夫你知道吗?你在意吗?清知哪次病重不是因你而起,你在事业上的功劳早盖过了爷爷,但在当爹这件事上,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失败。”
“放肆!”期O九斯六三漆三令
一声暴喝,下手立马按住楼铭瑄的肩膀,逼得他重重跪倒在地,楼铭瑄不挣不顾,只是冷笑:“放肆?这个家就是因为父亲一直在放肆才变成今天这样,若是您当年兑现承诺放二姨太一马,何苦闹到今日在祠堂大开杀戒呢?”
楼臻不再回应他的讽刺,从胸口掏出整整三封信,全甩在楼铭瑄脸上,“你自己看他干的好事。”
楼铭瑄半信半疑,捡起第一封,是楼臻一周前跟他说的事情,里面说楼清知在黔阳沾花惹草,惹了一身桃花债,真假有待商榷。
他拆开第二封,瞬间瞪大了眼睛,竟然说楼清知搞大了女学生的肚子,打胎不成一尸两命!这不可能!
楼铭瑄忍着困惑打开第三封,说楼清知喜欢男的,养了好几个小倌,他的眉头瞬间松开,切,简直是无稽之谈。
他不禁觉得父亲好蠢,苦笑道:“就为了这三封谣言,父亲要当着祖宗们的面废了自己的亲儿子?”
楼臻:“看背面。”
楼铭瑄翻过信,每封背后都有一句话:两假,一真。
楼铭瑄顿时脊背发凉,楼臻先前全是试探,偏偏前两条确无此事,但第三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