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员外摸摸啤酒肚,笑眯眯地看楼清知脸都气红了,他气定神闲对着楼臻哈哈一笑。
楼臻只能打圆场:“年轻人,脸皮薄,那码头的事儿……”
楼清知还要说话,楼铭瑄按住他的胳膊,摇了摇头,楼清知忍住了脾气,爹总不能真卖了他吧?
程员外沾了茶水,在桌面上轻轻画了个一笔,“咱都是一家人了,我女儿的嫁妆里自然会带上一笔。”
他愿意出钱跟上楼府的生意,但楼臻必须每年另外分他一成利。
楼清知又要开口,谁知道刚张口就被楼铭瑄往嘴里塞了块点心,“你嫂子知道你爱吃这个牛乳酥酪,亲手做的。”
楼清知狠狠剜他一眼,被卖的又不是你,你当然不着急。
程员外实在蹬鼻子上脸,他家又不缺那份嫁妆钱,不仅要他娶,还要楼府每年贴钱上供,简直是强盗!
“爹,楼叔叔,看,这画怎么样?”
程小姐拿着画展示一圈,楼清知瞥了一眼,画技还算不错,但配色不对他胃口,不喜欢。
楼铭瑄只能替他夸了几句,程员外拉着女儿,只说这画就送给楼臻了,一行人和和气气地走了。
书房门一关,楼清知坐到楼臻旁边,“爹,不能听他的,今年一成,明年就是两成,得一夕安寝而已。”
楼铭瑄也不赞成,“抱薪救火,薪不尽,火不灭。”
楼清知还没来得及点头,楼铭瑄对上父亲严厉的表情,中庸道:“你仔细看程小姐了吗?你也到结婚的年纪了,要是看着还不错……”
楼清知瞪大了眼睛,简直是墙头草!
“我不娶!程员外还能逼着我结婚不成。”㈨⑤2依⑥O貮8Ⅲ
楼臻一拍桌子,“你没打听过程员外的大夫人怎么来的吗?!”
楼清知气笑了,“我管他老婆哪儿来的!”
楼铭瑄拍拍他的背,劝道:“程员外在南边任职那会儿,看上了服装厂老板的未婚妻,硬抢来做了二房,结发夫人去世之后才抬为大夫人。”
楼清知骂了好几声不可理喻,“强盗……还有没有王法了。”
那程员外是草莽出身,单打独斗能干到这个位置确实不容小觑,可他怎么能……
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,这程员外倒好,又拆又抢啊!
“我不娶,我就是不娶,这辈子都不娶!”
“混账!”
楼臻一拐杖敲在他腿上,楼清知猝不及防跪在地上,膝盖砸得生疼。
楼铭瑄赶紧把他拉到身后,“爹,消消气。”
楼臻冷哼一声,“你不娶,那你有别的办法保住海上航线吗?”
楼清知想了几秒钟,“我有主意,黔阳刘昭,他早我一年回国,刘家把持南方水路,我去找他。”
他顿时忘了疼,兴冲冲地跑出去,“我马上去找他……马上去!说好了,我把事办成了就不结婚。”
楼臻站起身,还没开口,臭小子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。
楼铭瑄站在爹身边,有点担心,“能成吗?黔阳离咱这儿不近不远,让小二试试?”
楼臻没有回答他。
楼清知一路跑回院子,累得大喘气,陈元弋扛着两大袋土豆,和二爷一起靠在墙边歇息。
楼清知只看得见大袋子,根本没看出陈元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