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型宴会格外熬人,楼清知不爱交际,有空只想躺着,闲着只想写字看书,仅仅应酬就够心累,偏偏还要端起假惺惺的笑脸。
刘老太爷看他笑得辛苦,把他叫到身边来,“你爹他们身体还好吧?”
“还好,劳您牵挂。”
楼清知和楼铭瑄都是老来得子,意味着楼臻其实只比老太爷年轻个几岁而已,可老太爷这边人丁兴旺,刘昭作为孙辈已经跟楼清知一样大了。
老太爷拉着楼清知的手拍拍他的手背,“别跟小淼一般计较,他性格不羁,嘴上没个把手,是个没心机的,要是哪句话让你委屈了,尽管告诉我,我让他爹教训他去。”
刘家还在老宅时,于司令家还在开药铺,都和楼家关系很近,虽说如今水涨船高,到底是老邻居,老爷子说起过去的事情颇为怀念。
楼清知垂着眼皮,时不时说两句话,状若无意,但陈元弋看得出来,二爷有点难过,但他不知道二爷为什么难过。
“爷爷,别说了,放我们出去玩会儿吧,这话念叨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。”
刘昭一把拽起楼清知,两人噔噔噔地往外跑,年轻人的宴会确实热闹多了。
正值冬日,温泉边男男女女却穿得很清凉,围着音响嬉笑打闹,陈元弋看得新奇,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混乱的场面。
他跟在楼清知身边,帮他挡了不少酒。
他不敢看那些白花花的腰,一个劲往楼清知身边躲,楼清知不喜欢身边的人乱搞,拦住了很多往陈元弋身边伸手的人。
然而,一只强有劲的手把楼清知推得身子一歪,硬是把陈元弋从他身边捞了出来,于淼冷笑着探头,“元弋,别跟他玩,他爱告状,幼稚,玩不起。”
楼清知看见他就烦,“于淼,你玩你的,别拖其他人下水。”
“怎么,都是成年人了,你情我愿的事儿,楼清知,你不会是下边不好使吧?”
楼清知脸上一僵,气息都乱了。
陈元弋立马甩开于淼的手,“你胡说!”
二爷下边好不好使他还能不知道吗!
明明就好使得很!
于淼嘿得一声大笑起来,“元弋,你急什么?”
陈元弋一下呆住,但他谨记二爷的教诲,眼神不能飘,脸不能红,死死瞪着于淼,“于少家里的长辈们可是世代行医,怎么能、能造隐、隐、隐私谣呢……”
陈元弋磕磕巴巴半天才想起来楼清知教他的新词,幸好他长得老实巴交,这话的可信度提高了不少,于淼冷哼一声,“我随便说说。”
刘昭难得见于淼吃瘪,偷笑了两声,反倒被于淼逮住灌了几杯酒。
楼清知转过身,不去看任何人,手指紧紧捏着酒杯,身体冷到发抖。
越到晚上人越闹腾,身边的人越来越多,刘昭实在玩不下去了,拉着被男男女女包围的楼二爷连逃带蹿。
他看出来楼清知心不在焉,找了个清净的地儿陪他说说话,“知知,办厂的事儿你先别急,不是要你立马办起来,一口吃不下个胖子,我们有得是时间慢慢筹划。”
楼清知冷淡地嗯了一声,刘昭确实有得是时间,可他在黔阳一天就烧一天钱,没钱就没有跟刘昭、于淼等人谈判的资格了。
必须赶紧想个办法……
“时间不早了,我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