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小白忽然恍然大悟:花花哥哥冷!
他还理解不了太复杂的情绪,但能分辨冷暖。
跟着厨娘有段时间的小白立刻想到火焰。
他跑到壁炉前,一脸严肃,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们拿起火钳,打算穿过壁炉围栏拨弄火堆,燃起明亮的火焰。
可长长的铁制火钳对于他来说,沉重且不好施力,他费了好大的力,也没能像大人一样从容,反而火钳的尖头始终没离开地面,还处于被他抬起一部分的状态。
他捣鼓火堆的行为也没成功,没有引火,完全熄灭的火堆自然不可能燃起来。他嘿咻嘿咻地戳来戳去,自己忙得热火朝天,却也只把烧尽的炉灰戳了起来,雪白的头发和白净的脸蛋也变得灰扑扑,像从炉灰里打了个滚出来的。
他那丁点的力气很快就耗尽了,这时候他想到去拽毛毯,可已经耗尽力气的他更是拽不动厚重的毛毯。
忙得气喘吁吁的小白感觉自己热乎乎的,站都要站不住了。
欸,热乎乎!
小白两眼一亮,顿时有了好办法,
他小跑到帕德玛面前,张开双臂,一个熊抱扑进帕德玛怀里。
他骄傲地说着:“我,热的,给抱抱!”
小白紧紧地抱着帕德玛,温暖的体温也渐渐传递过去。
帕德玛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水底,死亡的阴冷感萦绕着他,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从身体上抽离,还听到了犹如嘲笑一般的声音。
直到一股温暖的感觉从外界传来,怀抱着他,帕德玛的意识猛然回神。
头依旧在痛,但那温暖柔软的感觉分散了他的感知,给予了他一种从痛苦中回神的力量。
帕德玛嗅到了夹杂着果木香的炉灰味道,这温馨的气息也逐渐让他忘却了之前令人作呕的酒味道,让他从糟糕的回忆中逐渐恢复。
凝神看去,他赫然发现他怀里多了个小暖炉,灰扑扑的发色一时间都没让他反应过来。
直到看到那双充满担忧和急切的红眼睛,帕德玛才发现他的纯色小白猫变成了一只银渐层。
他轻笑一声,拍了拍小家伙的头发。
“花花哥哥!”发现他有动静了,小白备受鼓舞,抱得更紧了,“抱抱就暖了。”
他嘴里还嘀咕着:“欺负花花哥哥,坏蛋,我帮忙,揍他!”
他一脸“超凶”的表情,煞有其事地蹬了蹬腿。
注视着满脸真切的小白,帕德玛心情复杂。
缓解他痛苦的,关心他的,竟然是个人类崽子。
他抹掉小白脸上的炉灰痕迹,他的动作很慢,仿佛是在借此重新打量这孩子的长相。
凝神注视了片刻,帕德玛心中仿佛仍在拉扯。
他应当厌恶人类崽子,无论大小,人类都一样阴险狡诈,可他此时此刻却无法对这个孩子生出厌恶之心……
帕德玛闭上眼,再次睁开后,他脱掉已经弄脏的白手套,捏了捏面前柔软的脸颊。
小白茫然地眨着眼看他。
帕德玛脸上没有平时一贯的笑意。
小白主动把脸伸过去,稚嫩地说着:“抱抱,要开心。”
他也模仿着帕德玛的动作,捏了捏帕德玛的脸颊,语气认真,
“要笑!”
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也不知道帕德玛在想什么,他只想让花花哥哥像平时一样高高兴兴地笑起来。
帕德玛神情莫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