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佐佐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,手指快速比划了一下。
应归燎恍然大悟:“哦,对哦。她现在还嫁到城里去了。”
陈暮点头:“对,她娘及时醒了,把她拉了回去。她被拉走的时候也都没有醒,像是在梦游一样。但是第二天我问她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情,她说一点都不记得了,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出门过。可是也是那天……有人溺死在了石桥下,是个男的,据说被发现的时候也穿着红色的衣服。”
钟遥晚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被河神害死的人,都穿着红色的衣服?”
陈暮:“对,而且他们都像是梦游一样,大半夜去了石桥,然后莫名其妙死在那里了。后来我也留心打听了一下,所有溺死的人都穿着红色的衣服。有的人……就像是我朋友,她原本没有穿着红色衣服,也会特地换上红色衣服了再出门。”
陈暮抬起眼睛,最后一缕血色的夕阳照进来,在她浑浊的瞳孔里映出两点诡异的红光。她的声音轻轻的,悠长地像是从远方飘来的:“自从河神被净化以后,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座石桥下的河流吐泡泡,而且这一年来,每一个死的人都没有穿着红衣服。”
三人闻言以后默契地对视了一眼。
可是他们今天去过了石桥,真切地看到河里是在冒泡泡的。
吃完晚餐以后,大家就各自回房了。
今天唐佐佐也没有出去逛,钟遥晚见她回房间以后没有关门,本想要出言提醒,却被应归燎一把拉走了。他像是报复今天唐佐佐餐桌上的“发言”一般,用差不多的话术同钟遥晚道:“她总是这样,不用搭理她。”
钟遥晚狐疑:“你怎么知道唐佐佐刚才这么说过你?”
应归燎耸耸肩膀,坦言道:“因为她每次都是这句话。”
应归燎说完以后,房间里就飞出来一个枕头,准准地砸在了应归燎的脑袋上。
还没等唐佐佐杀出来,他就拉着钟遥晚飞快逃跑了。
晚上,钟遥晚去洗澡了。
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应归燎不在房间里了,刚要给他发消息,就看见应归燎和唐佐佐一起回来了。
唐佐佐回了房间,她依旧没有关门。
钟遥晚好奇道:“你们刚刚去哪儿了?不舒服还不好好休息?”
应归燎还是一贯的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,好像下午那个只剩下半口气的不是他一样。他从兜里掏出一颗果冻给钟遥晚丢过去:“诺,你奶奶给的。我和佐佐去研究你们院子里那棵柿子树多大年纪了,正好遇到你奶奶了。”他说完以后还补充道,“你奶奶怪疼你的,你平时不回家还一直备着你爱吃的东西。”
钟遥晚接过了果冻:“嗯,我家里人都很疼我。”
这晚上,钟遥晚依旧没有睡好,应归燎依旧睡得没心没肺。
次日清晨,用过早饭后,三人再次出发去了石桥。
今天应归燎的脸色好了很多,但是他仍然没有带上罗盘。
陈暮说,自从钟遥晚的爷爷钟棋净化了“河神”以后,就再也没有过河神事件发生了。连那条会冒泡的河都消停了。
可是他们昨天那些气泡却真实地出现了。
像是河底住了什么生物一般。
“喂!河里的家伙都听好了!”应归燎一到河边就开始嚷嚷,“你们都给我识相一点!我们佐佐姐可是很强的!小心把你们全都灭了!”
钟遥晚:“……”好大的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