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出租车。
然后再次感受到来自京城的极度不友好,实在是太太太拥堵了,堵的她怀疑人生。
下车后,她连带着汽车尾气外加纸醉金迷气息的热空气都感觉无比亲切。
看看路牌,嗯,青砚路步行街,对,就是这里。
陈玄玉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,拎着蛇皮袋,看什么都新奇。
哇,那是老式茶馆吗?
哇,那是老式客栈吗?
还有那里,那是什么?
大城市的人反而喜欢仿造的古风古貌,城里人真会玩。
陈玄玉表示大开眼界。
当然她也不会忘记正事,从背包其实是收纳符里摸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,东张西望寻找起来。
欸,前方十米处围了一堆人,可以问个信。
陈玄玉哼哧哼哧挤进去,然后懊恼的掉头想走。
真晦气。
原来是一个老头子摔倒在地上。
陈玄玉抬头看看天,京城的太阳特别大,气温没有三十八也有四十度,青石板上至少有六十度,可以直接摊鸡蛋。
京城的碰瓷党真敬业。
至于扶不扶?
嗐,她又不是三天前那个不知人间险恶的小道长,如今她有了智能手机,知道“没有撞为什么要扶”“没有撞为什么报警”之类的新闻,她家没有矿,她是穷逼,她扶不起。
不过——
陈玄玉摩挲着下巴,这个碰瓷的老头儿手上戴的手表银光闪闪,她不认识牌子,也看得出来一定很值钱。
心有所动,她发动血脉追索。
哦豁,血液沸腾。
应该是至亲之人。
看年纪,不是爷爷就是外公。
特么的,这也太巧了,刚到京城就遇到自己的血亲。
啧啧啧,还是有钱人呢。
也是,能压住刑克六亲、天煞孤星的必死之命,她原本的命格得多好多牛逼多贵重。
陈玄玉低垂眼眸,努力压抑眼底的阴翳。
十八年来,她每一天都像在被凌迟,用钝刀子割下片片带血的皮肉,还像用带钢针的铁锤敲碎每一块骨头,种种痛苦,言语难以描述。
她熬了十八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