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父冷笑道:“你知道吗?楼下烟酒店的老板说,他亲眼看见你找糖爹。你收中年大叔的转账,坐上他的车。”
糖爹就是指包i养年轻女孩或者男孩的人。
梓游气道:“他在胡说八道!那条秃顶的烂狗只是记恨我拒绝他的搭讪而已!”
养父当然知道梓游的行程,梓游总是准点回家,从未夜不归宿。
不过真相并不重要,他只是喜欢打击人,靠着羞辱来取乐,偏巧梓游家庭地位最低。
养父色眯眯地看了一眼梓游,换上一种嬉皮笑脸的口气,轻佻打趣道:“行了,就算你真的找糖爹,我也不会稀奇!”
“如果你够努力讨好人,说不定还能给家里赚不少钱呢!”
这种话实在太过分侮辱,愤怒让梓游的血都在沸腾。
他的脸涨得通红,没有忍住,扬手扇了养父一耳光。
养父捂住了脸,他看起来无法置信。
下一刻,他反应过来,来自梓游的违逆让他勃然大怒。
他像是受到挑衅的斗牛,大声咆哮起来,抓起啤酒瓶,重重砸在梓游脑袋上。
砰得一声,酒瓶碎片飞溅开来。
梓游已经常年习惯挨打了,但这一下实在太狠了。
有许多鲜血流了出来,顺着他的面庞蜿蜒流下。
不断流出的血也糊住了梓游的眼睛,可是他没有余力去擦拭。
好疼,他想。
养母听到声响,匆忙从厨房里奔出。
她并不疼爱非亲生的孩子,也不愿与自己的丈夫作对。
于是她满脸迟疑着,选择袖手旁观。
养父还没完全解气,他把梓游按在地上,抡起胳膊来,狠狠得扇梓游的耳光。
数不清他扇了多少下,梓游只觉得天旋地转,眼冒金星。
他的头在嗡嗡得响,像是坏掉了一样。
强烈的痛苦让梓游无意识地发抖。
他当然想反抗,可他营养不良,体力不够,根本打不过一个比他年长,且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。
他能做得就是拼命咬住唇瓣,不要让屈服的求饶,亦或是哀嚎惨叫溢出唇外。
时间在此刻变得格外漫长,不知道捱了多久,养父终于打够了梓游,他感到肚子有点饿。
于是他坐到餐桌边,开始吃饭。
梓游背靠墙角,抱住自己的膝盖,蜷缩成一团,像一只受伤的可怜小兽。
也许是出于支持丈夫,养母没有给他端饭。
这不奇怪,在一些畸形的家庭中,对错道理并不重要,没人会明辨是非。
重要的是,家庭成员必须顺服地依从一家之主兼拳头最大的人。
饭后,养母例行要祈祷。
但这次,她让梓游也跟着她祈祷,因为他犯下了大错。
养母告诫道:“无论如何,你都不能忤逆你的父亲。”
“这是不孝的,但只要你在祈祷中真心忏悔,神就会宽恕你。”
梓游气道:“我又没有错,为什么让我忏悔?该去忏悔的是打我的人!”
养母皱起眉,用一种挑剔、苛刻的目光审视着梓游。
良久,她冷冷道:“我见过烟酒店的老板,他是一个很好的人。”
“如果你是一个完全守礼的正派人士,他怎么会来骚扰你?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不检点的事,才让人指指点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