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隐隐的不安浮上心头。
他试探着去吻她的唇,她也没有闪躲。
卫怜的唇|瓣被他含住,厮|磨中,舌尖起初还带着凉意,如同蛇信子般慢条斯理地探入,再渐渐变得灼热起来,寂静的黑暗里,随之响起暧|昧黏|糊的水声。
卫怜的衣裳被他揉出旖|旎的皱褶,随即身子一轻,被卫琢托着抱起,直接坐到了他的腰腹之下。
她猝不及防,被那簇火苗烫得浑身一颤,感到那团火甚至弹跳了两下,仿佛隔着衣衫在责打她。卫怜浑身发软地伏在他肩上,脑中却不受控制反复回想着桃露的话,一股恶心感在胃里翻腾。
卫琢贴着她耳朵,话语带着诱哄般的温柔,又沙哑得厉害:“小妹……再叫一声。”
她许久不曾唤过自己“皇兄”了。
夫君是一回事,“哥哥”这重身份,也必须是他的。
缠绕越紧密越好,举世唯有他一人独享。
卫怜的身子发起抖来,像是在呼应下方那团将要点燃她的火焰。她忽地挣扎着想要起来,却被卫琢下意识紧紧按回去。
“怎么……”他话音未落,卫怜喉头一阵翻涌,哇的一声,尽数吐在他胸口。
剧烈的呕吐本能带出眼泪,她整张脸憋得通红,呛咳不止。
短暂的惊愕过后,卫琢眼中的欲|念急剧褪去,立刻扶住她,手掌在她背上拍打顺气,而后一把将人抱下床,沉声命令宫人速去准备热水与干净衣衫。
卫怜稍稍缓过劲儿来,垂着头不敢看他,蹲在地上,一遍又一遍地漱口。
卫琢衣袍上一片脏污,他低头扫一眼,指节在袖中捏得发白。
——
自那天以后,天气渐冷,越是接近年节,宫中的事务也接踵而来。
卫琢会因大权在握而感到愉悦,却又同时厌烦那些避不开的祭礼。他分明已是君王,在某些事上依旧不得不做样子。
卫怜执意要留珠玑在宸极殿,他也依她了。
她的精神总不大好,那夜的呕吐,也让卫琢着实震惊。倒不是嫌她脏,而是从未有过的感到无措,根本不知如何应对。毕竟会吐这件事,又岂是卫怜自己说了算的。
卫琢时常感到心烦意乱,对待政务也难免焦躁。等到卫姹的舅父不久后入宫,恳请他做主赐婚的时候,他并未多问便应允了。
萧仰自请去往北境博取功名,可边患却非朝夕能平。越是临近寒冬,就越是摩擦不断,短期自然回不来。况且卫姹从头到尾显然是不愿嫁他,卫琢懒得干涉,只要别闹腾到他眼皮子底下就好。
卫姹的婚事尘埃落定,消息传来,卫怜心中一阵恍惚。对于封后之事,她始终未能接受,卫琢却好似忘了,仍是命宫人将早早就开始赶制的婚服送到她面前,且就此悬在了她所住的殿阁之内。
卫怜身为公主,在皇家见过不少好东西,仍被这件吉服的瑰丽晃得眼花。
“这裙摆……看着太长了。”她只看了一眼,便迅速移开目光,心底浮起不安和无奈。
“如何会长?”卫琢却似听不出来似的,眉眼含着笑,显出几分孩子气,仿佛把世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珍重奉于她脚下:“这身婚服,我登基之初,便让绣娘依照你的身量裁制,分毫也不会错。”
对着他亮盈盈的眼睛,卫怜又看了看那顶凤冠,只觉得若真戴在自己头上,怕是会压得她走不动路。
卫琢扶着她的腰,亲手将礼服穿在她的里衣之外,随后又拉她坐下,几乎是跪在她脚旁,专心整理那层层叠叠的裙摆。
礼服是深衣形制,是她从未穿过的绀色,犹如沉沉夜色般铺开。广袖垂落只露出纤纤指尖,衣身上以五彩丝线绣满无一重复的纹样,凤凰口中还衔着玉珠,让她不由自主,连呼吸都变得庄重。
卫怜身形纤细,即使罩上如此庄严的吉服,也只为眉眼更增添几分娇美,渐渐褪去少女的青涩。
她心中满是抵触,然而瞧见卫琢近乎痴迷地凝视她,也不禁生出些许好奇,起身想去镜前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