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乎是瞬间抬眼望向大长公主:“大长公主明鉴!我从未做过这等事!”任谁也猜不到,姬溱溱绞尽脑汁也没料到,乔太医竟会直白地抛出这番话!大长公主面色沉郁,缄默不语。姬溱溱拧眉回眸,满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乔太医。“乔太医,我与你素无交集,无冤无仇,你为何要这般污蔑于我!?”乔太医也瞪大了眼:“这怎是污蔑?这话是当初公主您亲口说的啊!您说濯王是中了岚迦关的毒,解药唯有岚迦关才有,除了您,再无旁人能真正救得濯王。事到如今,您怎就全盘否认了呢!?若不是您再三保证能解濯王的毒,我又怎会应下您做这些事?”姬溱溱脑子一片空白,呼吸猛地一滞:“我何时与你说过这般言语!?”她竭力强迫自己冷静,眉头紧紧蹙起,脸上满是被污蔑的不解与怒火,“我从未得罪过你,你为何要这般害我?”“我害你?”乔太医像是听闻了天大的笑话,气极反笑,“要不是你百般劝说,威逼利诱,我怎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?”姬溱溱耳边嗡嗡作响。仅余的理智,勉强支撑着她站稳。她抿紧唇瓣,忽而转身朝着大长公主屈膝跪下。“求大长公主明鉴!若我真做过这等事,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!”她双眼赤红,满眶的泪几乎要溢出,瞧着真真委屈又气愤到了极点。话音落,她一头重重磕在地上。“求大长公主还我清白!”殿内一片死寂,众人暗暗交换眼神,尽是尴尬难堪。谁也没料到,苏欢不过随口一问,竟会引出这么一摊子事!乔太医平日嚣张惯了,实则是个软骨头,才被问了几句,就全交代了。只是谁也没料到,他供出的竟是姬溱溱的名字。大多数人第一反应都是不信,尤其瞧见姬溱溱这泫然欲泣的模样,更觉得乔太医是在胡言乱语。颜覃拱手道:“殿下,明瑟公主性情温和有礼,才回京没多久,哪有这般大的能耐做出这等事?况且她与濯王殿下有血缘之亲,想来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吧?”李鹤轩捋了捋胡子:“哎,颜大人这话可就错了。百姓家尚且为了一亩三分地争执不休,何况皇家?是真是假,还得看真凭实据。”“你———”颜覃一噎,没料到李鹤轩说话这般直白难听,却偏偏无从反驳。皇室之中,最不值一提的便是亲缘!他方才那番话,实在是有些可笑。燕岭点头附和:“这话在理。凡事讲究证据,乔太医,你既指控这一切都是明瑟公主指使你做的,可有实据?”乔太医愣了一下。证据?“自然有!濯王在猎场出事之后,明瑟公主就派人到我府上,送了三千两银票,让我务必想办法扳倒孙御医,替代他照料濯王。那银票现在还———”忽然,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,猛地闭上了嘴。姬溱溱回过头,红着眼眶又气又怒地反问:“就凭这个?乔太医,你想诬陷我,也该多做些准备吧?难不成真当大家都是傻子,凭着几张银票,就能定我的罪?”乔太医暗叫不好。事发突然,他方才一心想着脱罪,却忘了自己手里压根没有确凿的证据!几张银票又能说明什么?在场的这些人谁拿不出来?那银票上又没写名字!可———“可我说的全是真的啊!”乔太医也急了,“若不是明瑟公主许以重利,我怎会冒险做这等事!?还有、还有苏二小姐近日的谣言,也是她让我传出去的!”乔太医忙不迭看向苏欢,拍着胸口道:“否则我与苏二小姐素无瓜葛,我这么做图什么!?”姬溱溱无奈苦笑:“乔太医,我真不知你为何要这般对我。你与苏二小姐素不相识,难不成我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吗?”众人面面相觑。这……好像也有道理。说来,无论是乔太医还是姬溱溱,和苏欢的关系都不算亲近。按说他们与她都没多少往来,哪来的这么大仇怨?姬溱溱道:“我知道回京之后,许多人看不惯我,但我自问恪守规矩,从未做过什么过分的事。乔太医,你何必这般害我?”“你!我、我———”乔太医简直气炸了,“你那时候不是还说,因为她害了三皇子,你要为他出口气吗!?怎么转眼就全不认了!?”姬鞒从刚才开始,整个人就跟呆掉了一样。此时骤然听到自己被提及,才迟钝地有了点反应。他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,看向姬溱溱。这些事他自然是一概不知。内情真假,全然不清楚。姬溱溱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。“三哥出事,我心疼是真,但我没做过你说的那些事啊!三哥若有错,自有父皇裁定,哪里轮得到我来评判?”这番话说得众人纷纷点头。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,后面更精彩!是啊。一个不受宠的公主,才回京这么短时间,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不错了,哪还有多余的本事去做那些事?姬溱溱抬手擦了擦眼泪,哽咽着道:“我不知道乔太医为何要这般针对我,母妃和三皇兄出事之后,我日夜担忧,彻夜难眠。我也想帮他们,但我更知道圣命难违的道理。母妃和三皇兄若真有错,那便认错就是,我绝无二话。”她的脸颊和鼻尖都哭红了,瞧着愈发楚楚可怜。“事到如今,我只求大长公主明辨是非,还我公道!”乔太医心中又恨又悔。他怎么就没想过留一手!但凡之前留了证据,也不必这会儿在这扯皮!“真是巧舌如簧!”乔太医气得浑身发抖,“我为你做了这么多,到头来你竟全不认账!那我倒要问问,除了你,还有谁能笃定能解濯王的毒!那解药是岚迦关独有!你从岚迦关回来,对那里最是熟悉!你敢说不是你!”姬溱溱忽然紧紧盯着他:“乔太医的意思是,这天下就没人能解濯王的毒了?你莫不是忘了,濯王昨日已经醒了!”乔太医一噎。就在这时,旁边忽然响起一道清淡的嗓音。“明瑟公主说得极是。濯王的毒虽难解,却并非没有办法。况且,若她在濯王遇刺当天,就许诺你能为濯王解毒,岂不是说明她那时就有解药在手?”苏欢唇角微微一弯,“毒是那些东胡刺客下的,那解药———明瑟公主又能从哪里弄到?”:()丞相的衾间欢,她超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