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野生的安格斯草,我以前当雇佣兵的时候经常摘这种草煮汤喝,”普鲁托说,“煮出来的肉汤很好喝。”
顺带一提,他用来切菜的刀是我用魔法现做的。我家没有菜刀。
嗯,一位名人好像说过,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,我现在就是这样。
还好我是魔法师。如果我不会魔法,恐怕就没这么容易糊弄过去了。
半个小时后,土豆汤出锅了,香气扑鼻。我嗅了嗅,久违地被勾起了食欲。
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?我都忘了。
普鲁托为我盛了一碗,又给他自己盛了一碗。他捏着勺子,把土豆汤放在大腿上,然后低头盯着热腾腾的汤面,不动了。
怎么了?
我眨眨眼,疑惑地看着他,想了几秒钟,才反应过来:哦,他只有一只手,吃饭不方便啊。
于是,我说:“普鲁托,我喂你吃吧。”
他睁大眼睛:“这怎么行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我就拿过碗和勺子,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,笑着说:“来,啊——”
白蒙蒙的雾气从汤汁里冒出来,在他脸上晕染。一时间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觉得他在看我。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,深沉而凝重,好似有力量一般。
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?
我只好歪了歪头,继续看着他。
他看着我,突然笑了一下,说:“主人,您还真是……”
真是什么?
“什么?”我好奇地问。
他笑着摇了摇头,说:“我可以说吗?您看起来像个笨蛋。”
我:“……”
我:“是吗?那好吧。”
我当然不笨。不仅不笨,还是个天才。不过,很多人都这么认为,我也懒得和他们理论,随他们怎么想吧。
人类很傲慢,总觉得自己绝顶聪明,能够看破一切。哎呀,怎么说呢,有的时候很烦人,有的时候却有点可爱呢。
我依旧笑盈盈地看着普鲁托,说:“吃吧。”
他低头喝了一口,然后就猛地吐了出来,一截粉红的舌头垂在外面,像狗一样“呼哧呼哧”喘着气。“好烫!”他皱着鼻子,说,“太烫了!”
我低头喝了一口。烫吗?没感觉啊。
不过,普鲁托都这么说了,我就把土豆汤全部吹凉了再喂给他。
等他吃完,我才开始吃我那份汤。
不得不说,普鲁托做饭真的很好吃。我不知道怎么形容,反正,就是,好吃。
吃完土豆汤,普鲁托自然而然把碗拿走了。我好奇地问:“你要做什么?”
“去洗碗,”他说,“您之前都不洗碗的吗?”
我恍然大悟。原来,吃完的碗不会凭空消失啊!原来,人吃完饭还要洗碗啊!学到了。
我回答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