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最近歌舞伎町搬来了一个寡妇,她应该就住在这附近……”
“真的?你可别骗我,长得好看吗?”
“我怎么会骗你!”
深夜,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在小巷中发出猥琐的笑声。“寡妇”、“歌舞伎町”,光是这两个词就能引发他们无限的遐想。哪怕什么都不做,光是在她门前走过发出怪声恐吓一下,也足够愉悦他们丑恶的内心。
“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,应该拐过这里就是了……”其中一人带头领路,但二人越过拐角后却并没有看见房屋。
小巷空荡荡的,只有一个垃圾桶和一个巨大的快递纸箱相依为命。
“你说的寡妇呢?”胖男人不满地问。
瘦猴立刻拔高声音:“不可能!我偷听过她跟别人说话,她说她就住在这里……”
“喂,你们在我家门口做什么?”
一道女声突然从身后冷不丁地传来,夹杂着夜风的寒意和浓浓的疲惫。
二人还以为见了鬼,吓得差点跌坐在地,结果回过头时,却双双瞪大了眼睛。
瘦猴没有撒谎,那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。
月色照在她莹白的皮肤上,为她镀了一层朦胧的光辉,海浪一样柔顺飘逸的长发挽在一侧,露出纤细的脖颈。摇摇欲坠、形单影只、面露疲色——正是所有人刻板印象中的寡妇模样。
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双眼睛。
深邃的、温和的、只是被注视就仿佛要陷进去似的。眼尾泛着淡淡的殷红色,令人不禁猜想她是否刚刚为思念的某人落下了泪。
佑希子把手里提着的装满咖啡的塑料袋放下,自然又熟练地抄起墙根破烂但砸进了数根钢钉的棒球棍,露出核善的笑容:“啊,不用解释了。”
在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钢钉木棍以破风之势被狠狠挥下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痛苦的尖叫撕裂了夜空,等邻里街坊出门查看的时候,只见常在街上游手好闲的两个流氓被扒了衣服、以倒栽葱的姿势被扔到了马路正中央。
二人浑身上下被揍得没一块好地方,屁股上还能隐隐见到不断晃动的钢钉。他们一直在痛哭流涕,像痴傻了一样只会喃喃自语:“对不起,我错了,我猪狗不如,我马上去自首……”
紧接着,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拖着棍子从阴暗的小巷中走出,她伸出手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。
“别小看歌舞伎町的寡妇啊,铁咩!”
寡妇真不好当,佑希子在众多邻居惊恐的注视下又拖着棒球棍走回小巷。
那两个流氓没找错地方,她家就在这里——垃圾桶旁边的纸箱。
吃喝洗漱都可以在微笑酒吧解决,但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住所。何况如果未来从特殊渠道打探亡夫消息的酬金肯定贵得吓人,房租这种大头开销自然能省则省。
睡纸箱虽然听起来很可怜、实际上也很可怜,但它不要一毛钱啊!
佑希子窝进了纸箱,这是她与公园流浪汉之王madao搏斗后的胜利成果。纸箱又硬又大又坚挺,令人怀疑是米〇游或者〇纸同厂家出品的,难怪madao输掉它后流了那么多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