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好的日子,你别生气了。除了炙羊肉你还想吃什么,我都给你做……”
第70章
徐泽这段时间在家里过了几天摸鱼捉虾、睡觉遛狗的清闲日子。过了清明,陶枝又领着他下地了,这回是给那二十亩地点豆种。
一石豆子,徐泽来来回回挑了两趟才算完,累得他一头栽倒在田埂上,闭着眼,伸着腿,瘫成一块烂泥。
陶枝蹲在他旁边随手折了一根狗尾巴草,在他鼻子上扫了扫,笑着问他:“歇够了没有?再拖下去,今日点不完明日还得来。”
徐泽没忍住鼻尖的痒意,打了个喷嚏,半睁开一只眼,干嚎道:“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黑心的东家?让人歇歇也不行?我的命太苦了……”
陶枝没接话,故意使坏,一会儿用狗尾巴草蹭蹭他的耳朵,一会儿又搔一搔他的鼻子,引得他的脸上处处痒得不行。
他猛地一下坐起来,抓住罪魁祸首的手腕,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狗尾巴草,咬牙切齿道,“好啊你,越发嚣张了,看我怎么治你!”
她来不及反应,才惊呼一声就被徐泽按倒在地,他薅了一大把狗尾巴草,将她脸上,下巴,耳后,脖子,都扫了个遍。
陶枝连声求饶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徐泽戏耍够了才满意,勾着唇得逞的一笑,俯身过来,双臂撑在她的颈侧,盯着她的眼睛质问道,“如何?还敢不敢欺负我了?”
“不敢了。”陶枝笑得眉眼弯弯。
那双眸子看得越久,他越觉得自己仿佛陷了进去。
乌黑清亮,盛着明媚的笑意,瞳仁中还倒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,当她察觉到两人几乎脸贴脸时,那睫毛一颤,便羞答答的垂了下去。
徐泽只觉呼吸一滞,她这样分明是在撩人。
他喉结微滚,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,两个人都如此熟悉彼此的气息,唇舌之间也理应契合无比。这回陶枝却咬紧了牙关,不让他继续,虽然四下无人,到底是在地里,太让人难为情。
他依恋地含着她柔软的唇瓣蹭咬,连绵不断,像春日沙沙的雨。
陶枝推了他好几回,他才放开。
“还不拉我起来?”陶枝看他那得意忘形的模样就生气,也只有他,无论何时何地,总能想到这事儿上去。
陶枝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草屑,红着脸嗔道:“也不知是谁欺负谁……”
徐泽此时心满意足,她说什么都认,忙着给她清理头发里的草叶,一面赔小心,一面笑得肆意。
“下地干活咯!”徐泽提起半兜子黄豆,跳下田埂。
两人分开站在垄沟里,陶枝用锄头刨出一个半指深的浅坑,徐泽便抓了一把黄豆,丢了两粒进去,又从坑边拨一捧土轻压住。一垄豆子点完,两人都觉得腰酸。
陶枝抬头看了看天,照他们这个进度下去就是十天也点不完这二十亩,还是得换个法子。
吃完午饭下半晌过来,后面的几亩地,她便直接用锄头在垄上开出两条浅沟,徐泽也不用弯腰了,站在沟里左右交替把豆种撒进去再覆土。
虽说条播不如点播出芽快,出苗齐,他们到底也不是靠庄稼吃饭,陶枝也不贪心,只盼着夏天过去,能收几袋子豆子榨一缸油,换几板豆腐,就足够了。
如此下来总算快了一点,但一整个下午,他们也才点了一亩半的豆种。
徐泽坐在田埂上望着茫茫一片土地发愁,早知今天,分家那天他就不该听她的,打理一个菜地尽够了,非要种什么地,简直累煞他也。
播种,锄草,施肥,收割,哪一样都不轻松,他在山上把腿撞折了都没哭,一想到往后和土地打交道的日子,他都恨不得抹两把辛酸泪。
他咬着牙暗暗发誓,到了明年,他定要把这二十亩地赁出去。
陶枝收拾锄头布兜准备回家,朝坐在地里暗自神伤的人喊,“这儿剩下的豆种还要挑回去,怕夜里下雨淋烂了。”
徐泽听了,一口气没缓过来,噎住了。
他眼珠子一转,起身就往家跑,大喊道:“不挑了,我回去拿油布过来盖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