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,一阵微凉的触感贴上乌骨滚烫的额头。
“看来的确是烧糊涂了,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。”
乌骨的心中一动,萌生出了些许希望。
乌骨很快就被后面等待治疗的人赶走。
药架旁的烛火摇曳,照亮了银发虫族裸露在外的手臂——
在袖口遮挡之下的地方,几乎所有肉眼可见的肌肤都已经被剖开,没有一块完好。
虽然顺利找到了对方。
“愧疚?”
乌骨的手指收紧,声音沙哑到近乎哽咽。
“你没有错。”
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。
“一个铜币。”
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此刻涣散而空洞,瞳孔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灰翳。
医馆外面的灯才熄灭。
就算是这里的医疗手段并不完善。
母亲的眼睛里又闪起了星光。
未接满的药瓶从雪诺修长的指间滑落,摔得粉碎。
“我们都爱你啊,我们不会责怪你,但也请您不要自己责怪自己……”
所以,母亲为自己取名瑞迪米尔。
所以,他的药物只卖任何平民都能买得起的一铜币。
那人似乎了然了什么,露出一个浅淡的、近乎疲惫的笑。
下一秒,他的后颈抽搐了一瞬,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寒意击中。
一向沉默的他此时却无法控制自己,将所有的心里话倾泻而出。
“仔细看看……”
雪诺轻轻叹了一口气,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乌骨。
乌骨的声音闷在潮湿的布料里。
像是在安抚一只被雷雨天的闪电吓坏的幼崽。
可怀里的身子轻得可怕,仿佛一具空壳,随时会如同砂砾般消散。
【根据我的观察,这通常源于某些情感物种特有的非理性心理】
可这却让乌骨胸口发闷。
——在古语中意为“背负罪孽者”。
他只能呆在医馆的附近观察。
“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乌骨暂时想不到办法了。
乌骨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绝望。
“我今天给你的药,你是不是没有吃?”
“我知道啦。”
但最终,那人却只缓慢而坚定地抽出了手。
雪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闯入,单薄的肩膀猛地一颤,像只受惊的鸟儿。
——而妈咪竟然只收一个铜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