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黎路,一家茶肆。
雨水不停歇地从檐边流下,四周无人,悄无声息。
但一开始有不少人,躲雨的、喝茶的,热闹非凡。
只是被阵仗吓跑,不顾雨势,急匆匆地跑走,暗道今日出门没看黄历。
胆子大的远远站立观察,胆小的躲回家,急促地关上门窗,恨不得消失。
一时间竟然只剩坐着的公子与数位站着严防以待、脸色凝重的数十人。
段逢迟沉稳坐在茶肆外摆区域,似丝毫未瞧见在他周围的修士。
气氛沉闷静谧,虽说林奇凡等人在人数上占有明显优势,但此人阴险狡诈,他们万万不敢轻敌,过了不知多久。
雨势渐小。
段逢迟身姿稍动,林奇凡等人立马戒备,纷纷往后退了一步。
他似觉得有些好笑,也着实轻笑了声:“这般胆量,是来送死?”
何其狂悖,惹人生厌。
他握住面前的天青釉茶壶,往茶盏倾斜,水流声竟清晰可闻。
林奇凡咬牙切齿:“上!”
霎那间,压抑的氛围崩裂。
数十人飞身向前。
段逢迟眸光扫向他们,手里的杯盏瞬息之间携带着浓重杀意掷掼向其中一人。
那人惊了一瞬,眨眼间杯盏往他这边冲来,他迅速往侧边躲闪,但胳膊还是被刮蹭到,血肉模糊。
此时,林奇凡也提着剑直指段逢迟,但他过于敏捷,几乎可以说是近不了身。
甚至让他产生一种错觉,他在戏耍他们。
但是,二公子明明确切的说过,这几天是这段逢迟灵力减弱之时。
对了,他只躲不攻,也应是如此。
林奇凡想明白后信心大增。
他与对面那人使了个眼色,下一秒他便再一次剑指段逢迟。
后者略微侧身,轻松避开。
林奇凡见这剑落空,反而眼色隐隐兴奋。
段逢迟微一蹙眉,与林奇凡互使眼色的那人便骤然间大呵一声,全部灵力用于这一剑上。
闪着寒光的剑尖眼见着要穿透他的胸膛,段逢迟抬手将木桌掀起,手一撑,整个人轻盈地翻转向另一边,衣衫如天空涌动的云层。
但没想到这人眼力十分敏锐,躲开木桌。
伴随着衣袖划破的撕拉声与剑尖沾血的潮湿气息。
林奇凡眼见着这剑刺中,大为惊喜,但下一瞬脸上的喜意便被恐惧代替。
刺中段逢迟的修士还未来得及高兴便被他扼住脖颈咔擦一声,连骨带皮狠厉折断。
一点血未出。
罪魁祸首如扔下垃圾般将那人利落抛在地上,泥水溅起,死不瞑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