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。
所有大货车都是。
仿佛全身都是缓衝带。
车身上都没有一丝坚硬的地方,隱约透露著这些东西的缔造者,对於大卡车的某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情愫。
不只是如此,路边的路灯看起来正常,但是凑近了却能发现,那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棒棒,散发著柔和的光晕。
街道並非由沥青或石板铺就,而是由巨大、光滑、色彩斑斕的蜡笔碎屑压实而成,踩上去有轻微的柔软感和蜡质香气。
很童话。
很诡异。
诡异童话。
伊恩对於乌托邦的理解显然异於常人。
哪怕是同样异於常人的贝利亚也有些接受无能。
押送他的x战警们对此倒是习以为常。
钢力士像一阵风似的从旁边掠过,顺手从一根棒棒树上掰下一块塞进嘴里。冰人打了个响指,冻住了一滴快要滴到琴·葛雷头髮上的浆雨。金刚狼则不耐烦地踹开一个挡路的、哭哭啼啼的情绪小云朵。
那云朵立刻由白转黑,下起了闻起来像是醋的雨。
“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?!”
贝利亚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。最终,他被押送进了一座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宏伟建筑——市民法庭。
这座建筑像是由无数本巨大、歪歪扭扭的立体童话书垒砌而成,书页边缘闪烁著金粉,门楣上掛著一副用歪扭毛线编织成的“公正天平”徽章。
法庭內部,法官的高背椅是一个巨大的、正在打瞌睡的泰迪熊。
书记员的位置上坐著一只戴著假髮、用尾巴卷著钢笔的狐狸,陪审团则由十二个表情不一的陶土娃娃组成。
贝利亚被按在被告席。
一张不停试图把他弹起来的弹簧床上。
他死死盯著法官席,等待著那个阴险男孩的出现。然而,侧门打开,走出来的人让贝利亚再次愕然。
法官席上的確坐上了一个男孩,不过却不是那个奸诈,狡猾,毒辣,阴险,卑鄙,无耻……应该省略一万字的戏精男孩。
而是之前贝利亚在图书馆就遇到过的更小一些的小男孩。
长得一模一样,但感觉……略有不同。图书馆里的那个眼神深邃平静,而眼前这个,一边磕著瓜子,一边百无聊赖地晃著小腿,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旁边一个正在播放《猫和老鼠》的悬浮光屏,显得格外不靠谱。
“还会分身?”贝利亚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念头。
就在这时,那位嗑瓜子的小孩法官似乎终於注意到了被告席上的新面孔。
富兰克林抬起眼皮。
懒洋洋地扫了贝利亚一眼。
目光尤其在他那身暗色的皮肤和外骨骼上停留了片刻。然后,他吐掉瓜子皮,用一种仿佛在决定晚上吃什么的隨意口吻说道。
“哦,黑皮肤的啊。”
他挠了挠头。
似乎在进行某种“严谨”的司法思考。
然后一拍波板扶手。
“行吧,黑皮肤的劳动改造,肯定就得发配到『南伯利亚种!没跑了!他们干这个听说很拿手。”
这显然是富兰克林为了贴近伊恩的思维,能更好揣摩“圣心”所製造出来的工具人分身,判决结果也是深得伊恩的真传。
要不怎么说古往今来会拍马屁的人都混的不错呢,伊恩目睹到这一幕心情很好,决定等富兰克林成年了之后就把富兰克林带在自己身边,成为自己的贴身宠臣。至於为什么要等成年,因为太监大总管这个职务用未成年人很难过审。
“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