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於如何处理心魔,东西方各有一套方法,但都或多或少存在弊端。
西洲除魔主要是依靠那边的圣教,牧师所用的圣光碟机邪类似“放疗”,圣光普照走的是“高温杀菌”的路子。
但因为圣光针对阴暗力量具有强克制性,因此圣光同样会对必然存在的阴暗面的人心中造成伤害。
如果只是像在宗教活动上那样,拿圣光大面积普照营造气氛还好说,因为照射量不足,被晒到的普通人只会觉得浑身暖暖的,並不会觉得痛苦。
但驱魔时可是將加大剂量的定点攻击,有些被寄宿者甚至会比心魔先一步被活活照死。
所以圣教的驱魔仪式中,偶尔也会出现一些让人蚌埠住的情况。那就是作为人质的宿主因为感受到生命威胁,於是在求生本能驱使下,选择跟绑匪並肩作战,共同抵抗驱魔人的“俄式救援”。
而东洲的手段,则是类似於做手术切除病灶。
缺陷也是很明显的,那就是得等到心魔初步成型,已经开始和寄宿的主体要分离时才能下手。
毕竟心魔诞生於人心,早期阶段它就是心灵的一部分,根本切不得。
可一旦心魔成型,往往具有不低的攻击性。
若“主刀”的修士修为不能对心魔构成绝对压制,那么被“肿瘤”跳起来扇一巴掌的情况就在所难免。
更有甚者,一些特別的心魔还能“人传人”,主动脱离旧主,入侵併寄宿到驱魔的修士身上,从而让自己获得一个更好的“容器”。
有鑑於此,徐海涛向贺尘光形容自己每日查房,就像瓜农行走在田间地头拍瓜看看熟没熟。然后根据瓜的熟度和大小,分配给適合的下属去处理。
“所以说啊,卖生瓜蛋子是真的会出人命的。”
“有一说一,確实。”
对於师兄的说法,贺尘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。
很快,巡视到二號病栋的两人,就再次见到了黄爱仁。
昨天刚来的时候,贺尘光还只是隔著大门看了这女人几眼,她当时就呆呆的坐在病床上,用一种抱婴儿的姿態捧著一个枕头。
岁月和苦难已经在这个三十七岁的女人身上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痕跡,但眉宇间依旧能让人窥见几分她年轻时的美貌。
看过档案的贺尘光,確实对这个女人的经歷抱有一丝同情,但他无权代替那些被邪神余孽摧残过的无辜少女,原谅她的助紂为虐。
临进病房前,徐海涛掏了两张符拍在贺尘光身上。
一张清心、一张驱邪,显然是在给贺尘光上保险。
不过贺尘光是一点儿都不怕,他万魂幡里蹲那四位老祖宗,虽说是上界下来监视他的,不会主动帮他,但也肯定不会坐视有歪魔邪道上他的身。
贺尘光承认,他这心態確实是有点“狗仗人势”那味儿。
但不可否认的是,这种背后有人帮忙撑腰的感觉,就是他喵的很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