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凉掉的那些,他都自己喝了,已经喝了十来杯了呢。”护士弯腰和程幼雪说,“他好在意你哦。你们好甜!”
程幼雪脸一红。
也不知是发烧烧的,还是为着护士这句“在意”。
程幼雪舔了下干涸的嘴唇,正想说他们并不是恋人关系,周述端着热水回来了。
看到程幼雪终于醒了,周述眉头舒展开来,他快步来到输液椅这边,轻声问:“感觉怎么样?”
“渴。”程幼雪小声说。
周述赶紧递去水杯:“水温正好。”
程幼雪喝下去一大杯,周述问她还要不要?他去斟。
程幼雪摇摇头,瞥见还杵在她身边的护士,脸腾地又热了一个度。
护士笑道:“这袋液输完就没有了,到时叫我来拔针。”
周述道谢,搬了凳子坐下。
“我是流感吗?”程幼雪问。
周述点头:“最近气温降得厉害,很多人都中招了。”
而且,医生还说压力过大、心情低落,都是导致免疫力降低的原因。
但这些,周述没说,他知道她是因为福宝,怕提起来,又勾她难过。
程幼雪叹了口气,又动了动身体。
她保持现在的坐姿太久,腰酸背痛的。
周述问她要不要调节下椅背?她想说不用,但看到从自己身上滑下去的衣服,又转而问:“你冷不冷?”
输液室里的室温并不高,周述把外套给她,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。
“我不冷。”周述站起来,“你的衣服在这里。你要是想换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
程幼雪下意识抓住周述衣服的一角:“你这件挺暖和。”
闻言,周述又坐下,问道:“衣服上是怎么弄的?”
程幼雪又是叹了口气,她不想和周述说那些不愉快的事,便回答:“不小心蹭的。”
周述没说什么,只是轻点了下头,低眸不再说话。
程幼雪问他怎么了?
他抿抿唇,如实说:“我知道你不高兴。但我——”
不知道怎么让你高兴。
他想让她说说究竟出了什么事,又怕追问太多惹她厌烦;可她不说,全憋在心里,他又担心她更加不开心。
其实,程幼雪并不是个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的人。
小时候,她和外婆生活,她连吃棒棒糖时要用棒棒糖当口红这种幼稚事,都会和外婆说得特别详细,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话痨。
可后来,没人爱听她说话了。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