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为了他斥责大夫人和卿秋,接回母亲,让他做风光的小少爷。
到那时他该叫什么名字?
卿久?不对,父亲定会为他找教书先生来起个更好的。
至於父亲之前为何不想著寻他?
迟久只当是大夫人妒忌成性,骗了父亲,没告诉父亲他的身份。
这样更好。
父亲要是知道真相迁怒大夫人,卿秋也落不得好。
迟久想著卿秋吃瘪便高兴。
只是父亲明日才归家。
迟久枕著枕头,心想只要再熬过一日就好,便美滋滋地睡了。
这是他自有记忆来最欢喜的一日。
……
次日天亮了。
迟久蜷在被里,睡得香甜,却被一只大手拽了出去。
“起床了!”
迟久睁开眼,卿秋身边的狗腿老徐,正阴沉著脸吼他。
“这都什么时候了?你一个家僕,还想学少爷小姐们享福不成?”
迟久清醒了。
只是听到“少爷”二字时,心里不屑地撇撇嘴。
他还真是少爷。
但父亲还没回来,这话不能说,卿秋那么阴险……
说了会被提前弄死的。
像小树林里,那具青白的男尸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迟久大度地没计较,在老徐的嘮叨声中,他像没骨头似的懒洋洋地拖著扫帚去卿秋的院子。
几日前他还在扫大院。
不过祠堂那日后,卿秋把他调进自己的院子,说怕他又被人欺负。
假好心。
迟久想:这哪是怕他被欺负?明明是怕他把他做得那些腌臢事给抖落出去,才必须把他放眼皮子底下看著。
院里的活不算多。
一般是老徐扫一遍,迟久再去扫第二遍。
老徐那个狗腿。
对卿秋那个忠诚,恨不得连墙缝都用马毛仔细刷一遍,免得污了他冰清玉洁的大少爷。
迟久呢?
他被叫过来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当人桩子,杵著扫帚演演戏。
可惜迟久连戏也不想演。
凭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