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定,像极了怪物。
再深的屈辱都比不上这一刻,迟久在心上人面前顏面扫地,又不爭气的泪失禁。
偏偏卿秋要靠近他。
对別人客气疏离,进退有度的人,偏要当著宾雅的面轻佻地捏他脸。
“怎么哭了?”
卿秋,“你的朋友不多,我找也只找来这么一个探望你。”
“人缘可真差。”
迟久哭得更凶,肩膀都在抖。
他想得体,卿秋偏要揭他短,故意和他作对。
宾雅柔柔一笑。
“还难受吗?那我就不叨扰了。”
宾雅起身离开。
待那声音走远,迟久呆呆地看著,一旁的卿秋將一切尽收眼底。
接下来的几日,宾雅每日傍晚都会过来待半小时,是受卿秋所託。
迟久一开始害怕。
怕卿秋心思不纯,救他只是为折磨他,连带著也没心思去见宾雅。
可转眼一个月快过去。
伤好了,痂掉了,迟久记吃不记打的劲又上来了。
他开始捣鼓自己。
每天打扮得枝招展,只为能稍微碾压卿秋。他个不高,气势上压不过卿秋,只能涂脂抹粉。
老徐笑他。
“整天一股水粉儿味,跟个娘们似的。”
迟久充耳不闻。
他只知道少女又给他带点心,夸他好看。
又一次目送宾雅离开。
迟久红著脸扬手送別,开心得很,直到卿秋从身后出现。
“你喜欢她?”
迟久低下头,摸摸已经恢復的伤疤,迟迟不回答。
卿秋嗓音淡淡。
“她比你年长,你难道看不出来?”
迟久搓了搓手。
“也挺好。”
他不喜欢比自己同龄或年幼的人,稍微年长些的更好。
一阵沉默。
卿秋开口,嗓音缓缓。
“我也比你年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