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到底好上多少,还要看后续治疗的效果了—
等到了电梯口,电梯门缓缓打开,孙新民率先走了进去,准备去出下午的门诊。
门关前,他特意跟沈默强调道:“小沈啊,这次你表现得也很不错,继续保持。转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,有什么困难,隨时给我电话。”
“好,我一定儘快办理妥当!”沈默当即点了点头。
话音刚落,电梯门已然合上,
孙新民离开后,走廊的气氛多少还是稍稍鬆快了些。
崔勇暉猛地一伸手,搭上沈默的肩膀,像揽著兄弟似的,就带著他往另一头新住院部的电梯间走去。
他一边走,一边咋咋呼呼地开口道:“可以啊沈默,你这临床诊断思维,喷喷喷喷喷——“
他连喷了好几下,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適的词来形容,最后乾脆一手指天,蹦出三个字:“也太牛逼了!”
沈默笑著摇了摇头,见崔哥这番豪放的模样,心里的沉重也放开了些。
他一边跟崔勇暉勾肩搭背地走著,一边说道:“崔哥唉,咱有啥牛不牛的,要是真牛,也不至於对病人病情束手无策啦,可惜了。”
老崔是东北人,虽然没什么明显的东北口音,但身材高大壮实,以沈默1米78的个头,在南方人里算高的了,可跟老崔一比,还矮了两公分。
两人走在一起,活脱脱一对“熊大熊二”的模样,颇有几分喜感。
崔勇暉又喷喷了两声,这才接著说:“生老病死啊,咱们当医生的,问心无愧即好,很难尽善尽美,你也不要太过於纠结了。”
说到这,他话锋一转又道:“而且啊-—-你不会没看出来吧,刚才那个岑主任啊,话里话外都带著点儿显摆的意思,好像他们病理科多牛逼似的,可结果呢?”
“怀”他毫无形象地2了一口,然后颇有些嫌弃地说:“天下乌鸦一般黑,我们云阳市三那个地方的病理科也是,能耐没多少,屁事儿不小,还老让我们给收拾烂摊子。”
“如果他们多些本事,这病人的情况,不早就弄明白了?”
沈默点点头,知道对方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过屁股决定脑袋。
对於病理科来说,病人的病理结果只是一张张冰冷的切片,结果好与不好,对他们而言,都无关紧要。
要是遇到罕见的病理结果,负责的医生或许会仔细研討一番,儘量给出个准確的报告。
而不那么负责的医生呢,可能就根据自己似是而非的知识面,轻易发了报告,或是全权交给上级医师审核。
他们不是坏,只是能力有限情况下的难免疏忽。
而与之相对比的,临床医生就大多不一样了。
临床医生面对自己的病人,往往都会关心病人的预后。
他们会担心自己的诊断是否正確,担心自己的治疗决策是否有效,担心病人的心理生理还有经济条件,能否支撑这后续的一系列治疗等等—。
回到科里,崔勇暉立刻摆出“主心骨”的架势,风风火火地张罗起梁鈺瀅的出院手续。
沈默也趁著何昕做完一台手术的间隙,跟她確认了要把自己这边病人转过去的决定。
何昕连连称好,还发了几个夸张的0k表情,好似在信誓旦旦地说:“包在我身上,肯定招呼得妥妥噹噹!”
其实,沈默也可以把梁鈺瀅介绍给南医二院的肿瘤科,毕竟自己的导师还在那里做主任医师,
科室副主任,那里还有自己的师兄师姐师妹。
不过嘛。·
这几天他在师门群里发消息请教了几次,大家都没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反馈,导师太忙,也没回復。
反倒是何昕的老板眼光独到,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梁鈺瀅诊疗过程中可能存在的疏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