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汤慈。”
清冽的嗓音自身后响起,汤慈茫然转头,看到盛毓降下车窗,朝她扔来一袋东西。
她下意识伸手接过,塑料袋里方方正正放着几个药盒,是她刚在医院开的药。
汤慈因自己的丢三落四而懊恼,也认定盛毓会对她的这个行为感到不满,于是她露出一个虚心受教的表情看向他。
盛毓再次张口,说的却是:“记得按时吃药。”
周一的早上,汤慈特意早起了十五分钟,到教室放下书包后,她直接去找班主任报告补习的事情。
敲了敲办公室的门,听到老陈的回应后,汤慈推门而入,发现老陈整和人说着话。
邹强是体育课代表,学校即将召开秋季运动会,他来拿运动会的报名表。
老陈已经和他交代完注意事项,笑着对他说:“你先回去吧,班会我会通知大家运动会的事,你这周的任务就是动员大家踊跃参加比赛。”
邹强领下任务,出办公室的步子却在看到汤慈后变得缓慢。
汤慈没有理会邹强探究的目光,径直走到老陈的办公桌前,说:“老师,我上次跟您提的给盛毓补习的事情——”
她话还没说完,老陈就头疼地摆了摆手,“他不同意是吧?我早就跟你说了,盛毓这种倔骨头,别人越想让他做什么,他偏不做什么……”
老陈说到盛毓刹不住车,絮絮叨叨讲起他曾经的跋扈事迹,汤慈一时间没有插话的空隙。
邹强走出办公室,关上门的瞬间,看着汤慈的背影不屑地笑了一下。
他一直对汤慈故作软弱的态度感到不满,明明是她自己主动提出给盛毓补习,现在发现事情办不成,又来找老陈当说客帮忙。
邹强撇着嘴悠然下楼,断定汤慈这学期的奖学金要泡汤。
升旗仪式结束,江蝉和汤慈一起去食堂买早饭,在得知汤慈得到了盛毓的同意之后,她差点惊掉下巴。
刚才在办公室,老陈得知这个消息后,也露出同样惊讶的表情。
“你是怎么办到的?”江蝉不可置信晃地晃了晃她的手臂,“盛毓居然真的能答应?他这是浪子回头准备重新走正道了?”
汤慈没有提她拦车的危险过程,只说和盛毓打了个小赌,才勉强征得他的同意。
江蝉笑着说:“太好了,那奖学金你是不是一定能拿到了?”
汤慈推了推眼镜,“需要把盛毓的成绩提升两百个名次。”
“两百名?!”江蝉大惊失色,“难度是不是太高了,盛毓这垫底的成绩能行吗?”
汤慈抿抿唇,语气肯定:“他可以。”
江蝉忽然想到什么,语气恍然,“盛毓升高一的时候可是年级第一,那他的基础一定很扎实,提分应该不难。”
说到这,她不由地疑惑,“据说他从小就是优等生,除了学习,游泳也是拿奖拿到手软,怎么突然就开始摆烂了呢……”
汤慈蜷起指尖,想到急诊室外,盛毓站在落地窗前挺拔而落寞的背影。
心口忽然泛起酸涩的感觉。
回到教室的时候,时间还早,这次江蝉帮着汤慈一起搬桌椅。
班里的同学看到这熟悉的场景,没了上一次的愕然,看汤慈的眼神多了一丝偏向虎山行的敬佩。
宋恪从书本里抬起头,皱着眉头担忧问:“汤慈,你又要搬到盛毓旁边?”
汤慈点头,语气略带歉意,“不好意思啊,吵到你了吧。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”宋恪摆摆手,继续问:“你和盛毓说好了吗?他同意了吧?你这次别再白跑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