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之外人心各异。
那皇城之內乾清宫中自然也是各有所思。
从刚才小洪子离开后。
王承恩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伺候,曹化淳则在试探著对朱由检询问道:
“陛下,田尔耕贪腐之事必不可能是其一人之力所能为的,就这么轻易將他杀了是否有些可惜?是否要趁此机会將其审讯一番,拷问出他还有哪些同党。”
话音刚刚落下,魏忠贤就带著几分急迫的开口打断:“陛下,如此一来恐怕会激起人心动盪。。。。。。”
不怪他急。
明枪易躲暗箭难防。
魏忠贤作为亲身经歷者,自然是知道这句话背后带著多么浓重的血腥味道。
正如两年前他千防万防,最终还是没能防住先皇落水一样。
这个叫曹化淳的同行提的建议虽然也有几分道理,但其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。
朱由检摇摇头,否定了曹化淳的提议:“不必。”
他是老绥靖玩家了。
自然清楚如何一步步温水煮青蛙般,將那些妨碍帝国前进的人全部弄死的同时还不引起动盪。
曹化淳听见魏忠贤成功反驳自己,也是不动声色的看了其一眼。
而这一小动作自然没能逃出朱由检眼睛。
从稳定角度出发,即使是忠心的手下如若太过团结,那对於皇权来说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但这一切是对於普通皇帝而言的。
朱由检的目標是建立起一个伟大的帝国,如此一来不必要的內耗肯定是不允许存在的。
朱由检於是非常直白的开口对曹化淳道:
“朕知道你和魏忠贤两人之间有私仇旧恨,不过从此以后大局为重,不准再因为过去之事生出矛盾。”
魏忠贤有些茫然的看了曹化淳一眼,心说咱家之前確实没少得罪人,但又是什么时候和这小子结上仇的?
咱家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了,只知道他是皇上王府旧人。
见状。
曹化淳也是有些无奈的开口道:“咱家当年的乾爹王安王公公死於魏公公之手,咱家也是因此受到牵连被发配到南京待罪。”
“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,日后还是要和魏公公一起尽力为陛下办差才是。”
提到王安,魏忠贤这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。
王安乃是当年的司礼监太监。
自己为了上位將其斗死,王安的一眾亲信手下自然也是被赶出了京城。
不过现在皇上都开口了,两人自然不可能再揪著这件陈年旧事不放。
曹化淳和魏忠贤赶忙朝著朱由检跪地伏首,互相说了一些宽恕的话。
虽然心中不会因此就將所有芥蒂全部消散。
但至少在如今的局势下,两人不会再刻意產生矛盾。
接著朱由检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魏忠贤,道:
“这段时间会有不少人借著锦衣卫事弹劾你,不过你不用担心,朕不会让忠心给朕办事的人寒心。”
听著这话,在场几人都是心头一暖,
而对於魏忠贤来说,则有了更深一层的想法。
刚才陛下不让他动手而选择让小洪子去的举动,在此刻的魏忠贤眼里已经成了陛下恩宠的佐证。
陛下此举乃是帮咱家分散些压力,否则朝中官员的弹劾奏摺必然会全衝著咱一个人来。
於是魏忠贤感动之余也是跪地叩首朗声高喊道:“奴婢蒙皇上圣恩,日后必当更加尽心为皇上效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