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是又觉得怕了?”
她目光缓缓回了神,略微低垂眉眼,沉默了好一会儿后,才低声回:“没有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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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福宁按吩咐备了马车,又点了几个人随着。
“姑娘出府可小心些。”嬷嬷嘱咐着,眼里竟有些担忧。她摸不准这二姑娘的性子,时而温静乖顺,时而行事又大胆了些。
她担心倘若真是借此机会逃回侯府,那王爷又怎么会轻易放过?
温嘉月忙宽慰道:“日落前便会回的。”
她虽不知祁王为何突然答应了,但她知道他其实根本没必要担心她会逃走,毕竟要抓回个人对他来说,太过于简单了。
可若她不想将自己一直困在王府受他辖制,要自由出府,又少不得要妥协于他。
她无暇再去想,收拾完便跟着出府了。
马车从角门驶出,停在了徐侯府大门前,不曾提前知会,门房见着王府的马车便是惊颤着跑去里面回禀,片刻后徐氏如此身边的嬷嬷便将她接进了侯府。
沿路上的仆从丫鬟见有很多,温嘉月从那人群里看了几眼,并没有看到秋菊。
嬷嬷见她左右环顾,便提醒道:“二姑娘该先去见太太与侯爷。”
温嘉月才收回视线。
花厅里,温衍章与徐氏正坐着等。
徐氏见当真是温嘉月,惊愕之余不忘笑脸相迎过来:“有些日子未见,你在王府可还好?”
如此热情与寒暄,好似个慈爱的长辈说着极为平常之事。
温嘉月避开了她的触碰。
温衍章亦打量着她:“那祁王可有为难你?”
对于他能若无其事地问出这种话,温嘉月丝毫不意外,极为平淡道:“侯爷将我送去王府,可是意外我还能安然活着?”
温衍章的面色僵了一瞬,随即否认道:“荒唐!本侯岂会做出如此事!”
徐氏也赶忙说:“可不是,你爹他可是进宫多回,在圣上面前磕破了头,是那祁王态度强硬,手段狠辣频频逼迫你爹,如今又将你掳走这么许久。。。。。。”
余下的话没有说,徐氏已经掩泪了。
“既然已成事实,我会去圣上面前为你求得一个名分,往后就好好留在祁王府,也不会委屈了你。”
温嘉月看着两人一唱一和,并不想听,而是质问道:”我母亲的事,侯爷可是全都知情?”
温衍章顿了片刻,“此事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他操心地倒像个老父亲一样,要为她打算:“我看你也知分寸,有些事也不瞒着你,祁王将来入主东宫的机会最大,你留在王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若能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来之前我一直没有想明白,为何侯爷偏偏会将我送到祁王身边,现在看着你们如此反应,我或许知晓了。”
温嘉月前一瞬看着面前两个人,不理解为何到如今还要演戏给她看,听到这她却是忽然明白了,讷讷道:“侯爷如此恨母亲与我,恨到用尽各种办法除尽,却半个字都不敢提,可是因为母亲所隐瞒的事,令你害怕?”
母亲无论如何不愿她回京城,要她别回侯府,她便知母亲隐瞒的事想来是令人无法承受的。
而永宁侯事到如今也要演戏,让她留在祁王府,或许是因为能借祁王的刀杀人,但她觉得绝不会只有如此。
且她直觉那肯定也和母亲有关。
“住口!”
温衍章脸色骇得煞白,手指着她:“你母亲的事你断不可再提!”
见他如此害怕,温嘉月便能断定她的猜测确实没错,胸口的恨意几乎要激涌而至,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。